明通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将世人找返来,想想旁处都不平安,只好领着她们到林边来,到了近前,先跟蔺承佑等人行了个礼,接着让诸女各自找处所坐下来。
阵法当中困着一桩大物,大物也作和尚打扮,左手持钵,右手拿葵扇,但是身躯高达丈余,浑身阴暗若漆,两目亮光如电,令人一望就胆怯,此物兀安闲阵中冲撞,仿佛正接受着极大的痛苦,身形每一闲逛,夜空上的阴云就会涌动不止。
又转头看向屋里世人,表示他们别胡说话,屋里人早已吓得魂不守舍,忙纷繁点头,
***
绝圣和弃智惊奇地张了张嘴:“师兄这话的意义是……”
藏机和尚一顿,朗笑道:“‘无色无相,知名无姓,无源无尽,无形无状’,施主说的就是月光了。可现在阴云罩月,月光安在?”
道人们光荣且严峻地说:“弄明白了,那边一名道友用火折子点符箓的时候不谨慎烧着了本身的道袍,风一吹,烟气就吹到那边去了,刚才已经毁灭了,害我们觉得那大物耍花腔。”
一晃眼工夫,便凑足了二十人,加上蔺承佑,充足启阵了。
见天等人凛然点头:“放心!”
耐重被清虚子臭骂一通,神采极其阴沉,缓缓把脸庞转向这边,葵扇一挥,林中阴风骤起,清虚子盘腿坐下,同时冲树梢上翻了个白眼:“小子还愣着做甚么?!打它!”
耐重受了伤,也需调剂一二,性命攸关的时候,必须沉得住气,蔺承佑正绞尽脑汁想对策,忽见滕玉意在树下冒死冲他招手,等他重视到她,忙一指身边的端福。
明通心中震恐,只要滕施主再胡乱接一句,和尚便会大开杀戒,可还没等他抢过话头,就听滕玉意道:“上回在地宫,我承诺带法师的四弟子去取水,成果因为心生惧意未能践约。所幸法师无怒无嗔,我亦愧悔顿悟,今晚法师前来向我化缘,我抛清心中愚念,早早将水备好,成果只瞧见法师一人,不知法师是不是忘了当日之约?不带定吉阇梨,即是遗漏了践约的信物。”
那声音让人震恐,如同庞大的梁柱撞到了地上,“咚”地一声,震得四周树木动摇不已,并且那巨响不但一下,“咚-咚-咚”,竟是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可惜梵经上关于耐重的片段少之又少,绝圣和弃智奉告她, 哪怕藏经阁明通法师带着一大帮和尚日夜抄译,也没能查到耐重堕入魔道前的同门师兄弟都有谁, 想来对于佛门来讲,一个修罗道的和尚出错整天国道万鬼之王的故事,实在不值得详加记录。
滕玉意在内心弥补,行事也跟缘觉方丈不一样,脱手前没那么多讲究,说打就打。
明通一边擦了擦头上的大把盗汗,一边赧然冲滕玉意点头,就不知和尚会如何作答,捏着盗汗等了一会,就听内里响起了葵扇的摇摆声,藏机和尚悠然答道:“定吉早已来了,施主看不见么。”
明通骇然转头望向滕玉意,都晓得这魔物酷好辩机,但如果不想好谜局就胡乱出题,只会大大触怒这魔物。
头上月暗星稀,手边连个照明的灯笼都未带,暗淡中只能靠脚步声来辩白方向,眼看出了巷子,火线就是树林了,可就在这时候,背面俄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巨响。
僧道们大惊失容,方才那统统,不过是幻象,子时阴力一盛,这阵法就再也困不住耐重了。
阵法一破,阴力便会从各个角落涌来,哪怕耐重仍困在阵中,阵外也仿佛多了无数助手,不出一刻,阵中人便会被耐重差遣的这股阴力杀得片甲不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