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很多,除了蔺承佑和镇国公府的人,另有好些云鬓华服的贵妇。
宫人们方才吓破了胆,没顾得上留意蔺承佑的衣裳,这一望之下,顿时心惊胆战,一窝簇拥上去,忙着奉养巾栉:“世子,可要老奴派人去尚药局宣余奉御?”
杜夫人领着滕玉意迎畴昔,笑着道:“劳夫人挂怀,现都无事了。”
蔺承佑应了一声,问宫人:“屋里都如何安设的?”
“安国公夫人不必跟其他伤者放在一处,她被妖物附身这么久,能不能活过今晚尚未可知,屋里备一盏热汤,前头备上犊车,待送服完第一剂汤药,立即将安国公夫人送到青云观去。”
段宁远一僵,仿佛被人扇了一个耳光,脸上火辣辣暴露惭色。
段文茵断喝道:“宁远!”
滕玉意“黯然”点头:“段小将军醉酒还是悲伤,我也分不大清,明日我写信将此事奉告阿耶,请他拿定主张。各位夫人经历多,看事也明白,今晚的事还请你们帮着做个公断。”
这话听起来苦楚,但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滕玉意无私无情。
杜夫民气里眼里都漾开了笑,这门亲结得好,这孩子出落得愈发超卓了。
段文茵揽过滕玉意高低打量,鹅黄色半臂,单丝碧罗笼裙,幂篱的皂纱挡得住远处的窥视,却挡不住近间隔的打量,细心看下来,她由衷称叹,这孩子眸如清潭,肌色莹白如霜,当真是姝丽无双的美人。
段宁远羞惭满面,方才贰心智大乱迁怒别人,现在沉着下来,也知本身做得过火,当着世人的面,他自知无可回嘴,干脆撩起衣袍欲要赔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