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至此时,周瑛才铺垫好统统,水到渠成道:“别的倒还罢了,有一桩事倒要父皇成全。”
“怕,当然怕,但我更怕父皇跟母妃是以生隙。”
天子本来就心虚不敢面对徐贵妃,现在有了周瑛这番大义凛然的说辞,倒成了天子为徐贵妃后半生的幸运着想,而不得不撒下谎话,让年纪尚幼的女儿顶罪,“罢了,就听你的。”
天子处理心头大患,恰是好说话的时候,“说吧,甚么事?”
周瑛冒充想了想,才慢慢道:“来由是现成的,就说我几乎害了母妃,父皇撵走我,一是为了给母妃出气,二是为了奖惩我的错处。”
周瑛挺直了小胸脯,虚张阵容,“甭管有理没理,我就要偏疼,就要辨别对待,不可吗?”
“你刚才谈起和嫔时,不是说一小我做错了事,就应当受奖惩吗?如何现在却变了?毕竟不管是故意,还是偶然,朕都成了虎伥。”
周瑛心中大石头这才落地,“多谢父皇成全。”
天子沉吟道:“这也何尝不成。不过,好端端把你迁出来,总要给你母妃一个来由。”
“父皇跟和母妃又不一样。父皇会手把手教我练字,用饭时会特地给我夹菜,还样样都是我喜好吃的……和母妃又哪比得上父皇。”周瑛咬了下嘴唇,闷闷地垂下头,“从我搬进明熹宫,我去秀玉宫存候了那么多次,可见到和母妃的次数,一把手都数得过来。就算我是个傻的,吃了那么多回闭门羹,也晓得和母妃并不喜好我。”
“我想为父皇分忧啊。”
天子只觉被说到了内心上,“还是小七懂朕。”
天子到底有点知己,“今后就算你母妃待你不好了,朕也会护着你,断不会让你受委曲。”
对于天子的两端和稀泥,周瑛只作不知,“父皇已经还了母妃公道,想必父皇心中最放不下的,就是父皇从廖朱紫处带了瞿麦的气味,传给了母妃,使母妃几乎出事。”
周瑛当真道:“以是这桩事,我必须替父皇认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