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周瑛满饮三杯,亮了杯底。
鼓点声再次响起,说来也巧,这一回红牡丹竟停在周瑶手里。
就连天然站在周珂一派的大皇子周琏,也说不出愿意的话,他安抚地握住周珂的肩膀,神采庞大看向周瑶,“三mm高才,以往不知,竟是我孤陋寡闻了。”
无一讹夺不说,毫无呆板工巧之感,筝声涓涓潺潺,浊音入耳,仿佛当真泛舟湖上,月凉如水,情境融会……周环年纪小小,就有这般功底,实在让人叹服。
周珂的词填得确切不错,构图华丽、描画工细、意象美好,在闺阁中确属上佳,但与周瑶的词一比较,顿时显得情致单调,失之砥砺。
刚才这两人就是针尖对麦芒,若不是周瑛和稀泥,差点直接撕破脸。前头好轻易乱来畴昔,背面竟又弄个前后脚,这不比个高低胜负,岂不是对不起这巧宗?
周瑛气极反笑,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挑衅,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?她刹时收回本来的筹算,丢下酒杯,起家道:“倒是巧了,我前儿也刚学了一曲。”
铮然一声弦响,一股子漫然无边的杀气,劈面袭来。
周珂心知是周琏给她撑腰,心中微暖,回之一笑,“我填了首词,词牌是虞美人。”
周环咬牙道:“我只猎奇一点,如何从没听过七mm还弹琵琶,且还弹得如此之好?”
周琏作为大皇子,到底在一众皇子皇女中有些声望,此时他和缓了色彩,屋中氛围才好了一些。恰在此时,周环接了红牡丹,和顺笑道:“我才退学,就不去自不量力填词作诗了。不过我倒是跟母妃练过几天古筝,就献丑弹一曲吧。”
在场的悉皆震惊,就连跟周环一宫的周玫,都一脸惊奇,更别提别人了。
倒是轮到徐弘时,他题了一首七言绝句,颇具风骨,“雨余湖上数峰青,湖水连天似镜平。一棹顶风凉襟袖,香从苹末晚风生。”
周瑛慢条斯理道:“以是六姐姐千万别跟我就教,我弹起来万般随心,实在教不了人。”
氛围有些难堪,但游戏到底还要玩下去。也不知那宫女是否被表示过,接下来几圈红牡丹再没轮到周瑶手里。且有周瑶珠玉在前,厥后再有人被罚,也没人再试着填词。
余者才调平平,都不敷道。
周瑛接过琵琶,一口试弦,一面看向周环,她唇边含笑,眼底冰冷,“曲乐都是一理通百理通,我才学不久,还要请六姐姐见教了。”
这话说出来,别个尤可,大皇子周琏却不爱听mm太谦,见周珂面无慌色,就知她心中已然有了成竹,笑道:“快别自谦了,好不好,自有我这个令官来评判。”
周瑛把玩动手中的白玉酒杯,杯中蔷薇色的水面波光潋滟。她之前跟周环自夸厚交,却一点没听周环提过她会弹古筝。本来重新到尾,周环就没至心采取她当朋友。
何止是应景?
周瑶公然眼睛湛亮起来,扫了一眼周珂,“既如此,我也填首词吧,词牌朝中措。”
一闻其音,周环刹时攥紧了拳头。
真是一点都不料外。
半晌,世人才回过神,眼神赞叹,七嘴八舌赞起周瑛来。
周环神采煞白,尤强撑着,不肯失掉面子,“不过一个由头罢了,七mm何必如此当真。且七mm事前也过分谦了,凭七mm这天禀,我就教都不迭,哪有本领指导七mm。”
周环几近麻痹地听完了周瑛的曲子。
周瑛径直取来盛酒的玉壶,满上三杯,“不必令官命令,我自罚三杯,可好?”
周瑛有些心烦,跟一群半生不熟,偏还各怀心机的人一起玩,实在有些累心。周瑛本想要指个借口分开,可没等她付诸实际,红牡丹竟落在她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