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瑛一听这话,内心的猜想就更不好了。
周瑛脸上不见一丝笑容。
固然徐弘自忖是兄长,本着一片美意劝戒,但有些话到底不好直言,心想周瑛夙来聪明机灵,闻一知二,估计已经明白了,故而略过此节道:“不管她是心机狡猾,连生性奸猾的人估客都能骗过,还是自甘出错入了伙,才被人估客放出,再或是支出甚么代价……这类人都不值得表妹怜悯。”
公然徐弘沉吟半晌后道:“投奔你的阿谁女人叫方玉香,一个月前就失了踪,她家人多方刺探没一点动静。直到数天前,方玉香本身返来了,据她自称,是从人估客手里逃出来的。”
周瑛又在心中回顾一遍,玉香爹的事只是个引子,后续引来的才算费事,这桩事中牵涉到的人恐怕也很多。想到这时,她俄然想起泰安州的知州也姓徐,才模糊有些了然。
她叫素枝奉茶,请徐弘上座,笑道:“表哥这话可就见外了,表哥能来,是我蓬荜生辉才对。”
如果周瑛没记错的话,玉香返乡这几天,也只跟那户传闻处得挺好的邻居有些交集。
她在心中回想了一下这段时候做的事情,别的倒还平常,只玉香这头还算个事。但玉香只是小小桃溪县一个秀才之女,哪还能跟徐弘堂堂国公府世子攀扯上。若两人之间真有渊源,当日玉香就不会来找周瑛,而是直接找徐弘去了。毕竟美人流浪,豪杰才气更心生怜意而尽力援救不是?
自从她跟徐贵妃闹掰,她除非需求,就再没主动往徐贵妃那边去,就连跟小周珏见面,也是约在外头,跟徐弘见面更是寥寥可数,不想本日徐弘竟然主动登门……
周瑛抬眉,挥手让素枝退下,“表哥请讲。”
这一点子吃食,周瑛还不至于收不得,笑盈盈道:“表哥送得倒巧,我正嘴馋想打打牙祭呢。”
却见徐弘嘲笑道:“这方玉香还不晓得跟那帮人互换了甚么,才得以从他们手中逃出。”
徐弘含笑坐下,翻开匣子,“我才从三桥街返来,那边有一家糕点店正开张,买卖看起来还算红火。我记得表妹喜好吃藕粉桂花糕和奶油松仁卷,这一家恰有这两样,以是特地买来给表妹尝尝。”
目睹周瑛在美食上越说越远,徐弘终究扛不住,苦笑道:“我本日来,倒是另有事叨扰。”
徐弘手里捧着一只匣子,笑道:“本日冒昧来访,还请表妹勿怪。”
徐弘却没发明,见周瑛诘问,只觉得她被说动,皱了皱眉,沉吟道:“这些事按说不该跟你一个女人家说,不过你晓得些,今后有了戒心,也算一桩好处。”
“我如何晓得?”周瑛玩味地品摸了一番,慢条斯理喝了口茶,“表哥无妨去问问,跟你提起方玉香故事的人,是不是藏下甚么关头,只把半截子前情奉告表哥,让你来当马前卒。”
徐弘只当周瑛是一时别扭,还谆谆劝道:“我天然是为你着想,如许的人放在身边,迟早是个祸端,不如把她交给我,让我把她带走,也免得你再心软……”
“我是想……”徐弘愣了一下,定下神问道,“你如何晓得?”
素枝一贯心细,退下时特地把门开了,也是为着周瑛和徐弘孤男寡女,独处时毕竟要避一避嫌。徐弘倒是没多作想,说道:“我传闻,表妹手里收留了一个女人?”
“表哥筹办把她送到哪?”周瑛轻声一笑,又进一步问道,“或者说,把她送给甚么人?”
周瑛心中微微一凉。
周瑛恭维尝了一口,笑赞甘旨。
徐弘挥了挥手,说道:“这不首要。表妹你一向身处深宫,不晓得民气险恶。这世上有一种人最会装无辜不幸,惹得不知世事的妇孺们垂怜,私底下却最是肮脏不堪。表妹,你可不要被她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