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是个吃独食的,想着工匠是大皇子周琏指派,徐弘送来的,在谢赏时也就提了周琏和徐弘一嘴。他二人的封赏可比周瑛的实在多了,周琏被天子调到了户部,督管征军粮草。
一听这话,周瑛不由生了狐疑,游移道:“竟是这么巧吗?”
周瑛招来一看,不由大喜。
周瑛暗中自责对周瑶忽视太多,摸索着道:“瞧姐姐这欢畅的模样,是赶上甚么丧事了?”
因着广为传播的陈世美,并其他豪门驸马的故事,让周瑛实在对这位新科状元放心不下。
这些人中,有冲驰名声在外的博学鸿儒的,有冲着市道上已经不再传播的藏书善本的,有冲着极昂贵的束脩的……当然,更多人冲的是出资人周瑛的皇家身份的。
二驸马柴忌固然名声不好,但也很有一个好皮相,白面红唇,玉树临风。周珂姿色固然稍逊,但一身皇家气度,却仿佛压住了小白脸的柴忌一头,虽是女强男弱,也勉强算美女一对,天作之合。
其一,是二公主周珂有喜了,这个不算不测。
这些与周瑛无关,她只借着曲辕犁的推行势头正火,又借机推行晒盐之法。
周瑶坐到周瑛身边,喝了口茶,“也不算俄然吧。我跟袁君熟谙了也有一年多,他做那首让他名声大噪的讽喻诗的时候,我就在中间看着,也是以跟他结识。”
这个时候周瑶反而放了心,安抚起周瑛来,“放心吧,以她的本领,辖制这么一个小白脸,还不是手到擒来吗?”
周瑛直比及茶都淡得喝不出味儿,点心都下去一大半了,周瑶才姗姗返来了。
其二,是自周珂成了亲,就被重点对待的周瑶,也终究抗不住压力,松口要订婚了。
周瑛先是松了口气,继而发笑,“以是现在,我们的要求已经降到如此之低了?”
袁君出了名以后,有不平他才调的,有自夸公理的,时不时来约战,袁君却一概拒了。
这边周瑛的奇迹也算办得如火如荼,固然有人质疑声讨,说她身为女子,不该如此抛头露面,但以周瑛的身份,敢在她面前嚼舌根的,还真没几个。
若周瑶并没相中袁君,对于袁君此人所为,周瑛乃至能够称之为赏识。但在袁君有能够成为她姐夫的环境下,那点子赏识顿时灰飞烟灭,他的统统行动,都显得可疑起来。
周瑛也晓得这类事没法一蹴而就,只把晒盐法献给天子,由着朝廷头疼去吧。
诚恳说,周瑛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。
周瑛斟了一杯酒,举杯道:“别想了,说不定二姐姐能让姐夫荡子转头呢,我们这闲心还是少操一点罢。好歹这是喜宴,我们也别沉着脸了,不晓得的,还觉得我们是来砸场子,抢新娘呢。”
此次周瑶松口订婚,或许并不是扛不住了,找小我来敷衍乱来,而是真的相中了袁君此人。
周瑛也是个识货的,天然能看得出来,这八个甲士身上那种见过血的淡然气味,不像是浅显的保护,更像是死士。周瑛有些游移道:“这是大哥悉心种植的,我如何好夺人所好。”
宫女又笑着答允了两句,退了下去。
再说了,周瑛的所作所为,都是于国于民的利举,不管是在朝野士林,还是在布衣百姓中,汝阳公主的名声都极好。当然最底子的是,天子站在周瑛这一边,以是她并不怕一二质疑声。
周琏正从匣子里挑出身契,递给周瑛,闻谈笑道:“不过是些甲士罢了,就算再得用,又如何跟父皇的青睐比拟?再说了,就算如许,我也还欠你情面的呢,今后如有事,尽管开口就是,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
徐弘送来的工匠公然有些本领,照着周瑛那内行极了的图纸,试了两次后,就把周瑛想要的曲辕犁造了出来。至于以后的事不消周瑛亲身催促,自有管事拿去庄子上,让耕户试用,结果颇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