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周琰解撤除大皇子周琏时心中轻松,不是因为贰心软或惊骇,而是大皇子跟他固然摊子都放开了,权势也在稳步扩大,但却尚未到能够正面一决的境地。
大陈诸位大人目瞪口呆,也明白了汝阳公主如何就被西突厥相中。不过,让诸位大人想不通的是,一贯名声极好,又极受天子宠嬖的汝阳公主,如何就成了没人要的,别的一贯贞静娴雅的六公主,如何会脑筋坏了一样,跪舔西突厥人不说,还往争着火坑里跳。
其实在这个时候,二皇子周琰已经心生退意了。先前二皇子周琰不谨慎露了西突厥意欲求亲的话,被周环一番煽动,他一想就是几句话的事儿,就顺嘴把周瑛保举给了阿史那吉莽。
周环正在对镜晨妆,一听宫女报来这动静,失声叫道:“如何能够!”她的手不由一松,刚要插在发髻上的玉簪一斜,摔落在地,直接断成了两截。
以是二皇子周琰只好开了本身的内库,本来值钱的,有些秘闻的,不是拿去换钱了,就是拿去送人了。以是这堂堂皇子内库,实在有些寒酸。二皇子周琰非常翻捡一番,好轻易找出一样古玩。这是前朝大画家米执的一幅画,因其存何为少,又鲜少在市道上畅通,以是米执的画一向是有价无市。
可现在和反面亲还没个定论呢,西突厥竟然还想换人。
二皇子周琰气得几近吐血,这和亲突厥,压根是一条有来无回的阎王路,公主们个个唯恐避之不及,谁会那么缺心眼,还上赶着贴钱,好贿赂西突厥使节,把本身往火坑里推?
就算是如许,二皇子周琰手头也是紧巴巴的,哪有闲钱购置甚么分外的好处。
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,刚才还像锯嘴葫芦一样的诸位大人,现在个顶个的痛心疾首。
二皇子周琰顿觉盗汗涔涔,他乃至不敢昂首去看父皇的神情,只能勉强撑着身材,朝阿史那吉莽暴露个生硬的笑容,拱了拱手,“抱愧,本日有事,我怕是去不了。”
阿史那吉莽只当本身激辩群儒,驳斥了大陈的一众大臣,对劲洋洋环顾一圈。他有兵强马壮、几无败绩的西突厥做后盾,底子不担忧大陈会不承诺,家里又有美人在等,也懒得在这儿华侈时候。
阿史那吉莽当即请见天子,在朝堂上表达了要换下汝阳公主,转而求娶六公主的要求。
待二皇子周琰把内兄在青楼打斗的事一平,忙去阿史那吉莽那边应卯,不想才两日没见,阿史那吉莽的态度却跟先前截然相反。二皇子周琰陪了好一番谨慎,好轻易哄得阿史那吉莽给了他两分好神采,才堪堪探听出来,本来有人趁着他不在的时候从中教唆。
阿史那吉莽对劲洋洋丢下这话,在朝中顿时引发轩然大波。
既然天子说二皇子周琰生了病,那他没病也要变成有病。
“那也是殿下的mm啊,殿下如何就这么心肠暴虐……”
别的倒罢了,不管和亲嫁的是周瑛,还是周环,于二皇子周琰都不痛不痒,但有一桩事,却让二皇子周琰肉痛得很。这事也不是其他,恰是阿史那吉莽几次表示,卖汝阳公主情面而得的好处了。
但一来周瑛投了阿史那吉莽所好,送了西突厥图腾中的狼,二来阿史那吉莽一贯贪财,这么半人高一座金像,当然对阿史那吉莽的胃口。再说了,另有美人在吹枕头风。
阿史那吉莽微微感觉有点遗憾,但也没太放在心上,耸了耸肩,“好吧。”
可二皇子周琰还真没几个闲钱。
天子深深看了二皇子周琰一眼,眼神庞大极了,说不上是嫌弃讨厌,还是恨其不争,亦或是残存的一点顾恤无法,他闭了闭眼,叮咛道:“二皇儿卸去礼部侍郎一职,回府养病去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