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法没了,管束也没了,四周可见抢人包裹的,也四周可见走丢的孩童在他熟谙的四角巷抽泣而无人理睬。
“诶,别看了,快走吧,镇国公府和沐王府起兵造反了。”有行人仓促路过,嘴里轻声念叨着。
冲出沐王府的云行军也未担搁太久,一起绕开避祸的百姓终因而赶到了皇宫宫门以外。
帝国京都口,借口下车如厕的李桃夭正偷摸着往沐王府的方向走去。
她虽躺在床上,可眉宇间的肃杀之气竟让李颂风都不由生了些许不适。
“酥酥,你父兄不喜战又不忍生灵涂炭,可帝王之道,必是建立在白骨之上。你有没有想过,若非他们一名让步,又怎能养出商冷一族的狼子野心?堂堂东夷主又怎会被囚禁到皇宫以内耳目闭塞?”
现在之计得尽快联络上商冷族那边,由他们稳住自家这位少主,待他处理沐王府背叛一过后再做决计。
“我家人早已去了治城,我在这做的统统与他们有甚么干系?等我叛逆失利,我这尸身也是和背叛军葬在一起,入不了贺家属谱。”贺召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,倒是没把话说完。
“李沐,你这是找死!”他提着一把大刀,倒是没让元军直接杀上去,“现在投降,想必陛下念在你是李氏一族的份上能绕了你性命。”
也难怪老夫人总说国公夫人慈母多败儿,就算和李沐狼狈为奸玩得再好,这谋逆是拿来玩的事吗?他们当是在醉梦楼办家家酒呢?
虽貌美,但性子胆怯,眼识短浅,他见过便也忘了。
李桃夭一惊,茫然无措地看向四周,有人在逃离,也有人转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庞大,她读不懂。
真没想到陛下对这位东夷公主倒是真动了心。
李桃夭只感觉本身的腿一软,刹时就瘫坐在地上。
佔酥忍不住笑了起来,笑到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求死啊。”他笑。
笑容明丽天真,一如那年城墙之上初度相见。
“是。”王公公领了号令,临走之前踌躇了几分却还是问了一句,“陛下,粟裕公主那边——”
城门外的商冷军是假的,可城内的云行军倒是真的。城门不晓得甚么时候被人从内反锁之上,那假扮商冷军的一支精兵此时反而是进不了本身的都城,而城内,另有一个隐在暗处的商冷族少主正欲乘机而动。
贺召翎最后也有几分晃神,不过很快就规复了平时那股子贱嗖嗖的模样,嘿嘿笑了一声,哈腰道,“桃夭,你如何还没有去治都?我大哥他们都在那边。”
“陛下,不好了,沐王带兵造反了。”门外忽有寺人冲了出去,一起跌跌撞撞,最后跪倒在地上瑟瑟颤栗。
赵安本就被两人弄得有些无语,此时见到李桃夭更是差点破了音,“安平公主,那但是您的亲哥啊!您,您如何也——”
“镇,镇国公府的贺小公子破了齐将军的包抄,冲进沐王府后就带着背叛军冲出来了。”
酉时一刻,日落西山。
“贺召翎!”俄然,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雄师火线传了上来。
“去请燕王进宫。”御书房里,李颂风下了号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