佔酥任她挽着往前走,转头看了眼,见许翊卿还是是望着她淡淡笑着。
“我们也绕湖逛逛吧,身子能够暖很多。”许翊卿发起。
她本不欲与他产生过量交集,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,“阳光满前户,雪水半中庭。”
百花街街尾的古玩店二楼,被支起的窗户里照进一束明丽的光,洒在茶壶上投射出一道暖意。
她也只是一只孤雁,能穿过风雪守住本身的家人已是尽智极力。
“今早与桃夭同业前,我先去了城西的一些荒庙。那边有一些流民,昨夜的大雪让他们不是很好受。”
许翊卿抬眸望向佔酥,眼神柔嫩,暖和又朴拙。
佔酥不想去想,这也不是她能想的。统统的大仁大义她已在宿世尽完了,更何况她以仁义待世人,世人又何曾报以美意。
李桃夭的嘴一下子撇了下来,嘟囔了一句,“真是无趣。”
半晌后又闻声韩无金叹了口气,“我们这位小公主啊,怕是不好操纵呢。”
但是他现在这话······放荡无礼了些。
“墨问馆那边如何样了?”
佔酥点了点头,临走前扫了一眼棋局,两边都下得并不走心。
佔酥用余光看了他一眼,倒是看不出半分猫腻。她不日就会嫁入后宅,届时连出宁府都会受制,他却在这里跟她聊天下大业?
他与佔酥都把对方当作本身的棋子,只是这终究执棋人是谁,却另有待讲求。
佔酥与他对望了几秒,垂眸又落下一子,“许公子过誉了,和亲一事是夷元二皇的仁义所至,佔酥不过是个小女子,不敢揽功。”
琴棋书画,她都会一点,但做的都不咋地。不过下棋起码比操琴强一点,也不知是不是许翊卿成心相让,两人来回了几次后棋面倒是还不算丢脸。
都还未猜子······
诳宅?我们?
“两国多年战乱,很多浅显百姓家破人亡,流浪失所。今冬的这场雪又下得大了些,对于他们来讲更是难过了些。”
许翊卿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,常常见到他佔酥脑海里就会立即蹦出八个字——高雅清贵,芝兰玉树。
宿世这太常日子保持了三年,那么这一世在她的推波助澜下又能保持多久呢?
许翊卿又是勾唇笑了笑,纤长的双指夹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间。
对弈一局也不是不成,总比大眼瞪小眼好。
“女子立于六合,自也能为社稷百姓谋福祉。更何况公主生于皇室,以公主之智谋,又怎会不敌大丈夫?”
许翊卿听到声音后转头,就见少女明艳的面庞上尽是朝气勃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