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见了我有些无法地叹了口气,又加上身边洛霞姑姑殷勤服侍,便是在直接劝本身莫要过分非难辰儿这孩子,眼瞧着这段光阴这孩子更加肥胖了些,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,这见怪之意也便淡去了很多。
我所思所想,太皇太后如何会不知,只是现在正值非常期间,东征之战事关严峻,绝对不容有失,现在我乘这州镇总管出征之事,行此釜底抽薪之计,难保这群镇州总管会阳奉阴违,对东征之事对付了事亦或别有计算,届时,东征局势便会呈现很大变数,太皇太后如何能不忧心忡忡。
未免打搅到太皇太后小憩,洛霞姑姑于我表示一番,便莲步轻移,至太皇太后身侧轻唤了两声,太皇太后瞬息转醒,慈目流转,定眼瞧了瞧我,目光中亦有粉饰不住的怠倦之色,可想而知,方才确切是累得小睡了畴昔。
“为保全皇家威势,哀家不顾世人流言,苦掌朝政,多来苦心孤诣,夙兴夜寐,殚精竭虑,周旋于权臣与藩镇之间,只为皇室孤儿寡母留有立锥之地,不让北魏江山就义在哀家手中,即便为人非议,受人指责,哀家也在所不吝。哀家的心机,辰儿可明白?”
我沉默了半晌,还是决定将这些话道出口来,抱拳揖了一礼,言道:
太皇太后闻言,沉默半晌,不由为面前这孩子如此才情敏捷所叹服,却也不得不提示这打算能够带来的影响,言道:
而我这先手,便是乘几大州镇总管东征之际,将州镇一些早已被总管策反的刺史免除或者替代,成为朝廷名正言顺安插在州镇之地的眼线,以起到监督之效,令州镇总管投鼠忌器,行事会更加有所顾忌,这便能给朝廷争夺一部分时候。
我闻言,目光果断,持续言道:
太皇太后最后也忍不住收回这声感慨来。
“这也便是辰儿所言及的,财贿取自州镇私库,终究也将会还于州镇之手,而这一步,也会是分化州镇兵权的第一步。如果皇祖母恩准的话,可否将以往朝廷将犒赏颁给统帅再由统帅分给下级军官的常例,改成由朝廷直接分赐给下级军官,再着意汲引下级军官,赐与军功显赫者以爵赏,以示朝廷惜才爱才之心,为朝廷收取军心民意,这对逐步分化州镇兵权,亦是大有裨益。”
“皇祖母,辰儿不孝,惹皇祖母忧心活力了,请皇祖母降罪!”
“当真是后生可畏啊!”
前次我便同独孤信说过,这局棋,我执黑先行。
而一场胜战打下来,功劳一向以来都被士族后辈所占有,浅显兵士想要仰仗军功升迁难如登天。并且即便朝廷有所犒赏,大半也入了统帅军官阶层手中,能够分到兵士手中的便更少之又少。
我款款撩袍跪倒,恭恭敬敬给太皇太后叩首存候,道:
太皇太后微微点头,言道:
再者,刺史统领处所镇州下各处所之父母官――县令,县令者干系民计民生,其位卑却任务严峻,如果所用非人,不但祸坏处所,更易激起民变,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行政之利弊,此等要等枢纽,为君者不得不加以正视。
洛霞姑姑听我这番说辞,心中也是暗自奖饰,拿着州镇的钱货来犒赏州镇,最后军心民意尽归朝廷,这般锦上添花的好买卖,如何能不让人动心?
洛霞姑姑瞧见了也是一脸哀伤神采,忙缠了丝帕轻柔为太皇太后拭泪,安慰太皇太后要保重身子,莫要再悲伤感念。
而太皇太后战前下了如此严令,并承诺战后朝廷予以论功行赏,这也便算是向军士们承诺了战后夸奖,而这些对于北魏朝廷来讲,将会是一笔庞大的支出,如果朝廷在最后没法将承诺兑现,那对北魏来讲,将来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兵士叛变灾厄,结果不堪假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