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伤害不是表现在身子上,而是在内心头,或许已经根深蒂固到没法被抹掉。
“喜好。”
“喜好吗?”柳衿轻声问。
“殿下,终究找到你了!部属有事禀报!”
但是,经历过了昨夜那场变故,柳衿倒是做不上来把人给“丢开”的事情了。内心的各种设法绕了好几圈,盘根错节很难一时候理顺,干脆将烂摊子往边上一放,抬起眼对上阮乔那还是叩首怯懦的模样,托着腮的手渐渐移下来触到了左手的手腕上。
“行了行了,甚么死啊鬼啊的,说的多不吉利?你的命不是嗣音公主的,也不是木头戎的,你的命是你本身的!”
“废了一条腿,在审呢。”柳衿说着,看了眼阮乔的神采,见她模糊又有泪水要冒出来,不由转了话题:“其他的你别管了,本公主不会放过他!”
这本来听起来极其慷慨忠心的话,倒是柳衿极其不肯意听到的。还未等阮乔“慷慨激昂”完,她便用力一拍桌子打断了。
柳衿见她身子又开端颤栗,忙咳了一声斥道:“不准再哭了!”
“罢了,想哭就哭吧!”柳衿劝不了人,却也不想看阮乔一个小瘦丫头憋着难受,谁赶上这类事能不崩溃呢?
一向站在门口的木头戎最后又看了一眼阮乔,便也回身快步跟着柳衿出了屋。
“之前带过镯子吗?”柳衿又问。
阮乔一听,脸上立即惶恐起来,“多谢主子,阮乔不敢苛求甚么金镯子,这个翡翠镯子已经很好了!”
柳衿没出声,只是悄悄点了点头。
待十九身影消逝,木头戎才将嘴探到柳衿耳边,小声问起来。
“好。”柳衿这才对劲地点了点头。
“差未几行了,哭得嗓子都哑了,这不幸见儿的。”
柳衿这么一想,干脆就让阮乔宣泄个痛快。本身则往边上的椅子走去,回身坐下,托着腮听阮乔窝在床上哭。
阮乔又是一阵抽泣不止,抬起袖子不竭地擦着眼角,没一会儿,袖子上已经湿了一片了。
“送你的,带上吧!”柳衿语气端得淡淡,眼睛扫向阮乔的手腕。
“好。”
阮乔眉心一凝,伸脱部下认识地就去摸柳衿刚赏赐给她的翡翠镯子,想了想才回道:“当时,奴婢只顾惊骇挣扎了,并没有看清楚。”
“主子教得好!”木头戎竟然一本端庄地来了这么一句。
固然身子没被弄脏,可内心一时候还是接管不了,还不如让她哭出来反而好受些。
“十九,你回双隔里查一下,阿谁玉香云比来另有没有再出来。”
“你这木头,何时脑袋变得灵光了?”柳衿眉眼瞟过来,含了几分温情。
“对了,你可否在那畜内行上见过一只金镯子?”柳衿不再踌躇,终究将内心头最想问的话说了出来。
十九罩着面巾的脸看不出任何神采,一对眸子倒是跟着闪了两闪,精光越甚,忙跪地领命:“是,部属这就去查!”
“多谢公主殿下。”阮乔忙应下,撩起左边袖子,暴露一节皓腕将翡翠镯子套了上去。
“是主子,阮乔记下了!”
阮乔神采更加冲动,非常感激地将镯子接过,才颤声道:“多谢公主殿下!这镯子奴婢会好好保管的。”
柳衿这边正胡思乱想地带劲儿呢,俄然被一道粗暴略带气喘的声音打断。
“叫主子吧。”
“为何查玉香云而不是查一查阮乔?”
“主子……”阮乔又捏了捏手,神采更加严峻起来。扭捏了半天,一半唇几近咬的都要流血了,才又愤声道:“阮乔要求公主殿下必然要为阮乔做主,不要放过阿谁牲口!”
阮乔微微一滞,听了柳衿的这番话几乎又哭出来。
柳衿不由勾了勾唇,抬起右手抚向左手手腕,那边已经空无一物,才想起来方才已经把从街上买的那只翡翠镯子送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