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太后天然也重视到她发间的小花，猎奇道，“这是甚么花，怎地这么香？”
坐在太后下首的皇后柳静婉亦是蹙了眉头，“阿瑶说的不错，阿云的确每日都有将悔过的佛经送来给臣妾过目。何况康乐确切不像话了些，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来向母后存候，传出去的确有失皇家公主的体统。”
“这花可不香。”赵曦月眨了眨眼，故作奥秘地附耳畴昔，“青佩在孙女的发髻里塞了几朵干花，那是干花香。”她的声音不轻不重，恰好让离得近的几位宫妃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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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佩。”正捧着一匣子香囊出去的行露闻言便瞪了青佩一眼，“由得你说主子的闲话。”
听到柳妃的话，赵曦月嘴角微弯，抬眼时又是一副担忧的模样，“母后的神采怎地如此丢脸，是儿臣做错了么？”
赵曦月却忽地“咦”了一声，“姨母和四皇姐如何鄙人头跪着？”她仿佛刚瞧见她们母女俩普通，不解地望着皇后，“但是四皇姐冲撞了母后？那也不能让四皇姐就这么跪着啊，现在地上凉，跪坏了膝盖如何办？”她似是有些忐忑，屈膝福身施礼，“母后就看在儿臣的份上，饶了四皇姐这一回吧。”
一边是祖孙俩的欢声笑语，一边是四公主低低地抽泣声，皇后的眉头打成了一个活结：“康乐，谁教你的端方，还不快下来。”像没骨头似的腻在太后身上，实在是太不像话。
四公主的哭声微不成见地顿了一下。
青佩正帮她梳头，闻言便也往铜镜里瞧了一眼, “不胖啊，照奴婢的意义, 公主早前是瘦过了, 眼下倒是正恰好好。”她边将几朵新摘的红色小花零散缀在赵曦月乌黑的发间, 边说，“公主恰是长身材的时候，哪能学旁人节食减重呢。”
日日好吃好喝服侍着, 目睹着仿佛比病前还要圆润了些许，起码照着铜镜的赵曦月便是这么觉着的。
“皇祖母精力矍铄，哪儿丰年纪大了的模样。”赵曦月调皮的晃了晃脑袋，晃出满头花香。
皇后没被赵曦月的话堵到，却几乎被柳妃气了个仰倒。赵曦云更是被自家亲娘气得一口血堵在喉咙口，上不来也下不去，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皇后？！”太后看着神采淡淡的皇后，满脸不成思议。
饶是这些在宫中过惯了勾心斗角日子的宫妃们，这会也忍不住对太后变脸的速率佩服不已。只不过……
封寒被问得一愣，捋着他那半长不短的山羊须，沉吟道：“倒算不得端庄师长，今后以平辈互称便可。”
只要柳妃听了赵曦月的话后双眸一亮，接话道：“请姐姐看在阿月的份上，就饶了阿云吧。”
太后这会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，“你是她们的母后，如何措置你本身看着办就好。”仿佛方才要惩罚四公主的不是她普通。
天然是看你不识时务的模样有多欠打啊！
柳妃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，想拉女儿起来，又怕惹了太后不快，挣扎了半晌，干脆跟着跪下认错：“母后，阿云她真的晓得错了，这几日她抄经籍抄地手疼都不喊累，每日都等抄好的佛经送给皇后娘娘过目以后才安息，她是真的晓得悔过了，请母后饶了阿云。”
她“糯糯”的奶名, 也是是以而来。
第一次在公主口入耳到这般体贴的话，行露眸中缓慢闪过一丝讶异，施礼道，“谢公主体贴，奴婢已无大碍。”奉上手中的匣子，“外务府新送来的香囊，请公主遴选。”
迈出去的步子又给收了返来，赵曦月倚着门，行动谙练地偷听起了壁角。
“阿月贵为帝姬，身份高贵，少些端方又如何？还能有人敢经验她不成？”太后与皇后之间虽算不上亲厚，但相互之间也算恭敬，常日里皇后做了甚么决定她也不会干与。可皇后本日一再当着她的面经验赵曦月，便让她有些不能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