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家了,没有父皇了,没有人管她了,没有人疼她了,她……成了无家可归的苦孩子。
泰娇娇傻眼,昂首泪眼昏黄的望着没有边沿的密林。
这一天一夜的各种,天上地下,惊心动魄,生离死别,她终是绝望的嚎啕大哭。哀思欲绝的哭声震飞了在老树上栖息的乌鸦,扑棱扑棱羽毛稀少的翅膀,呱呱呱的飞走了。
这一下摔得不轻,地上固然有厚丰富实的枯草与枯叶,但是那树干倒是硬邦邦的。这内里连路都没有,树木之间的混乱发展,错落漫衍,她恰好被甩向了一颗细弱的大树。那柔滑的小蛮腰硬生生的被树给挡住了,疼的她面前一黑,眼泪鼻涕一下子就出来了。
她自小体弱,常日里连跑几步父皇都会心肝直颤悠,惊怪连连。跟着父皇出去打猎,她老是恋慕万分的看着那些高头大顿时的男男女女。是那样的飒爽英姿,威风的不得了。但是她却只能被人在前面带着,渐渐的坐在顿时。
好不轻易缓过来,就瞥见那祸首祸首还在休闲安闲的吃着树叶子,顿时气不打一出来。顺手拿起家边的树枝就打了畴昔,一边打一边抽泣道:“就连你也欺负本公主,我要让父皇吃了你,呜呜……父皇,娇娇疼。”
她悄悄在内心祷告,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……
堕入昏睡的前夕,泰娇娇惊骇的听到有踩踏枯叶沙沙的声音。她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屏住了,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它们咯哒咯哒的颤抖,身子却抖得像凛冽北风中的落叶。
唔,没有被老虎吃掉,也没有被毒蛇咬死。
江鹤好笑,低叹道:“罢了,看你不幸,老子就带你一程。”语罢抄手一带,也不问人定见,就把人薅在了本身的怀里,飞身上了马。
他艺高人胆小,自恃有高超技艺在身,□□的白雪也是识途的好马,也不信些甚么妖妖怪怪的。遂深夜抄近路走了这周遭十里出了名的鬼林子。没成想鬼怪没碰到,倒是遇见了个小傻子。
侍卫长掉上马去之前,轻声在她耳边道:“公主,往前走,不要停。”会有人追上去庇护您的。但是话还未说完,就已经有力的掉了下去。
他悄悄吐了一口浊气,无声的笑了笑,抬手在泰娇娇的脑门上拍了一下,粗声粗气的道:“小笨伯,你怎的一小我呆在这里?”
江鹤此次外出办事,倒是无功而返。贰内心担忧沉闷,就想着从速归去寨子内里找些帮手,人多了找的老是快一些。
他利落的从顿时跳下来,站在那团缩成球的小东西身前。
泰娇娇被他提到悲伤事,归正死光临头了,崇高率性的公主脾气又冒了出来,呜哭泣咽的没好气道:“你不是鬼差么,鬼差也是神仙,神仙甚么都晓得的,为何还要问我?戳人伤疤的不是好神仙。你快快勾罢,行动快一点轻一点。”颐指气使的,面对‘鬼差’固然惊骇,还是难掩傲岸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,美得不似凡物,有如凌晨被朝露洗过的黑水晶葡萄,乌黑发亮。还似一汪藏在高山深处的清泉,清澈见底,没有一丝灰尘。一转眼,又仿佛是一个炫眼的旋涡,把人深深的吸出来,不想出来。
这才真真是上天无门,下地无路,不但不晓得如何出去。就是连个能够给她作伴的牲口,都没有了。
泰娇娇不会骑马。
这么一起的奔驰,实在她柔滑的大腿内侧已经火辣辣的疼。她没敢看,也懂事的没有奉告人。应当已经破皮了。
侍卫长掉下去以后,她小脸惨白,却还是咬着牙趴在马背上,任由马蹄疾劲的驮着她往前奔去。脑筋里一遍遍的循环着父皇的嘱托,‘我的小公主,你要活下去,好好的活下去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