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青看了乔弥一眼,乔弥未何为么表示,他们便佯装领命退了下去。
公主正在府中叮咛人清算行装,乔弥归去时便见着荷菱在忙前忙后,他看向公主:“用得着清算这么多?”
隔日束装筹办回京,乔弥自一起来便有些神思不属,似有甚么事放心不下,公主与他说了好几次话,他也是反应了半天赋有回应。
穆青愣愣看他:“还敢问?这个节骨眼上提起你,丞相怕是得剥我皮吧?”
公主冷着脸:“带上来我看看。”
“总归冤有头债有主,慕少将军此番该谢的人并不是我。”
将领老诚恳实答:“是。”
乔弥在离马车的数十步远处停下,沉默一瞬,悄悄“啊”了一声,一脸歉疚地看着他:“天太黑了,我眼神儿不太好使,能够没看清,将公主府里的暗卫错认了。”
穆青也懵了,不受节制地就往乔弥那边看,乔弥手掌不动声色地往下头压了压,表示:淡定,保持慎重,莫吭声。
“多谢乔二公子相救。”穆青欲行大礼,言谈举止之间刚硬利落,乔弥忙将人搀住:“慕少将军该谢的人是公主,凭我不成能让巡防营如此利落的放人。”
户部尚书:“……”他实在是没脸再说甚么了。
公主皱了皱眉:“十里楼台的人如何会在这里?”
公主逼近他:“你是不是做了甚么对不起我的事?”
户部随后派了人来,说是请驸马爷前去领受赈灾事件,乔弥跟着前去户部,接过册本看了几眼,然后笑了好几声,最后喝了口茶,平静道:“七万两?”
乔弥回到山寺正门,一世人已清算划一,他下石阶朝马车走去,巡防营将领俄然冒出来,一脸幽怨地看着他:“驸马爷,不是说肯定了是北祁特工的么?”
乔弥笑道:“拯救之恩还分版图?”
“保重。”乔弥笑了笑,穆青便率先策马,从偏门而出,轻骑绝尘,沿山道而下。
五六人齐行翻身上了马,又持剑一礼:“乔二公子,保重。”
户部尚书难堪的赔笑:“户部比来赋税紧缺,只能有劳驸马爷为民分忧了。”
公主一把甩开他:“那你早跟我说啊。”她恨铁不成钢,唤进守在门外的巡防营将领:“你们昨夜抓了几个北祁特工?”
凤磬瑶仅扫了一眼,估计连这五六人长甚么模样都没看得清楚,便摔了碗碟:“胆小包天,本公主的人你们也敢动?”
回公主府时已近未时,天气阴暗,可贵没再飘雨,卜公公一张脸又青又黑,就站在公主府的正殿前一向候着,见人返来了,一冲动就差点跪了下去,宣完旨交给了乔弥,头也不回的驰驱了。
穆青拱手:“留步。”
南莫的兵将真没本质!
将领快哭了,仓猝命人松了绑,穆青等人游移地向公主拱手,公主状似非常不耐烦:“行了都退下,没用的东西!”
乔弥寻了个借口,往暮灵山寺偏院去见了穆青。
穆青心中一万句吼怒出不了口,憋得脸都青了。
“还问!你瞎还是我瞎?”
寺里的清粥小菜本就寡淡,公主垂垂也有些吃不下,在又一次与乔弥说话他没有第一时候反应过来以后,她终究丢弃了手中的馒头,猛地拽过人一字一顿地问:“你如何了?”
乔弥点头:“好走。”
“若非乔二公子在中间说了话,我们身份透露,南莫公主想必也不会这般等闲的放过我们。”
乔弥如愿以偿,似被逼的不得已了:“十里楼台的几位故交,被当作北祁的特工给抓了。”
户部尚书喊:“驸马爷,下官送你啊……”话音落下,那人影已是不见了。
半夜竟还玩偷袭,有本领来单挑啊!
公主不信:“那你如何跟丢了魂儿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