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述白现在才明白,为甚么竹关会是此战的主疆场。
晨光熹微,顾家军大营中,几只步队分头解缆。
“如何?你们一个个都喜好玉扶,为父还得一个个跟你们打号召啊?”
顾怀疆表情颇佳,白了他一眼,“别觉得为父是看重你,以是把玉扶许给你。为父看的不是你们,而是玉扶喜好谁,她如果喜好酒歌,为父照许不误!”
他们得空看日出美景,一昂首看到笔挺的山壁,顿生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之感。
“为父就晓得。我的儿子,如何能够争风妒忌反目成仇。你和酒歌……没事就好。”
“父亲,再往上就没路走了。”
主将被活捉,对西昆来讲是奇耻大辱,特别这个主将还是女子。
他是顾家军的少将军,是最应当被派出去的人选。
最后一段爬上峰顶的路,他们是攀着绝壁上的藤条上去的。
“不过甚么?”
十多年前,柳荫荫最为西昆最受看好的女将,奉昆帝之命带领雄师东侵,就在竹关一战中被顾怀疆活捉。
顾述白暗松了一口气,一个不会照顾女儿的父亲,能精确判定女儿的爱好,是运气还是真本领?
顾怀疆俄然叹了一口气,“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柳荫荫。没错,这个柳况是柳荫荫的胞兄,出身西昆第一大将门柳氏一族。”
父子二人只带了几个随身保护,上到半山腰,朝阳升起美轮美奂。
此战西昆意欲多线作战,他派顾酒歌和顾寒陌并军中几位老将,往各边疆城池统战。
故而这个名字,顾述白记得很清楚。
连缀无尽的玄色军帐,森严厉穆,模糊可见西昆雄师的柳字军旗。
顾怀疆道:“西昆大将军柳况,号称带领全线共五十万雄师,倾国之力东袭。你从这些营帐,能看出这五十万是真是假么?”
顾怀疆在疆场上的判定几近向来没有错过,顾述白不懂他为何如此判定,下认识就挑选了信赖。
竹关两面环山,此中最峻峭的那座山岳,因为其形如竹笔挺入云,被称为竹山。
不管如何样,幸亏他没有判定错。
世人蒲伏在峰顶,朝竹山另一头看去,豁然开畅。
没来过边疆的人会下认识地觉得,竹山上必然有很多竹子,实在不然,山上林深丛密,各种参天大树都有。
顾述白略思考,很快答道:“遵循汗青经历,号称百万雄师的,最多五十万。那号称五十万雄师的,充其量三十万。我们现在这个角度能看到统统的军帐,加起来应当有十万余,详细的记录下来归去细算便有答案。”
顾怀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,“持续走,到最颠峰。竹山背后就是西昆的国土,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大营。”
“柳荫荫被俘自发受辱,竟趁保卫的兵士不重视服毒他杀。当时柳况身为副将,一怒之下斩杀我东灵五百战俘。”
“本来是如许。那也好,二弟和三弟初封为将,经历不敷。让他们在副战区历练,总比直接上主疆场好。”
顾怀疆把手指向另一端,竹关城门外,“就在那边,我眼睁睁看着五百兵士的头颅被砍下,血流成河。”
顾述白在脑中搜刮,这么多年来西昆雄师频频侵袭边疆,他记着了很多西昆大将的名字和用兵气势,唯独对这个柳况很陌生。
“父亲当初把玉扶许给我的时候,如何不想着二弟的表情,连号召都没跟他打一声?”
“走,趁着日头还没出来,随为父到竹山上走一趟。”
好一会儿,顾怀疆收回目光,“我判定,竹关才是西昆雄师打击的主疆场,以是把你留下作为援助。”
柳荫荫。
西昆女子亦如男人尚武,但是在疆场上功劳能与男人比肩的未几见,柳荫荫算是此中俊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