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述白见他有自悔之意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们有分歧的态度，但都没有错。玉扶只想给四弟留下他最好的朋友，四弟只是喜好唱戏罢了，并没有为此荒废了学业和练武。而玉官……”
顾述白点头，“你没有错，你关爱幼弟，恐他到外头学坏了，恰是兄长的风采。这一点大哥没你做得好，大哥乃至不晓得四弟在学戏。”
明显是本身错了，大哥却没有指责他，只挑了他的好处来讲。
好一会儿，他才道：“不，你有朋友。天枢不是你的朋友吗？”
“父亲不信医神所言吗？”
顾述白却睁眼翻开了锦被，趁着晨光熹微走出院子，瞥见了树梢上初升的朝阳。
顾述白替顾怀疆教管诸位弟弟多年，头一回不晓得说甚么来开解顾寒陌。
朝阳如此，东灵国也必然会如此，安安稳稳地乱世长兴下去。
他蓦地笑出声，“还说我，你不也是？一大早在这里看朝阳，是为了四弟的事吧。”
敞亮而不刺目，暖和而不过分炽热。
他笑着伸展了手臂，忽见树梢上有一道人影靠坐着，仿佛也在看朝阳美景。
顾述白点头道：“孩儿也是这么想的，只是朝中之人若真觉得西昆成心何谈，我们便没法提早布兵。如果如此，我们提早获得的动静就没有效处了。”
他披着外套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好久，“这就不好了。上回西昆使臣来，昆吾伤做了很多分歧常理之事，朝中有所警戒。可前两日西昆使臣又送来国书，说是为了两国修好特送公主来和亲，陛下龙颜大悦。公主已在路上，这个时候说西昆会兵犯我边疆，谁会信呢？”
他想了想，很快道：“如许，先命边疆城防密切重视西昆的意向，一旦发觉不当，八百里加急送军报返来！”
顾寒陌顿了顿，好一会儿终究悄悄点头。
他们不敢有涓滴怠慢，心中推想着边疆的布兵环境，脑海中推演此番他们会从哪座城池攻进……
顾述白惊奇地看他，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类话，既是悔怨，又像是恋慕。
“不。”
熏池是用心当着他的面提及战事，让他们有个筹办的时候。
“是甚么？”
“也不满是为四弟，也为玉扶，为玉官。我昨夜想了很多，大哥，你是不是也感觉我错了？”
一向到天明，顾怀疆年龄已高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“我想的是，我没有朋友，以是我不懂他的表情。”
他道：“昨日四弟未及包扎伤口，就到我那边去请罪了。他说了很多，说玉官是他的好朋友，他们在一处相互互有补益。大哥，你晓得我想的是甚么吗？”
“父亲，确切如此。”
他一贯只知练剑，对家人尚且面冷心热，更没有甚么外头的朋友。
本来……他实在也想要朋友么？
他满口是嘉奖本身，顾寒陌听了结更加失落。
顾怀疆长叹一声，“朝中之人还罢，特别是陛下。他一心但愿西昆和东灵何谈，不肯复兴烽火。不把西昆出兵的究竟摆在他跟前，他不会让我们提早布兵的。”
“是，父亲。”
他说着，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，很嫌弃的模样。
“但是大哥也感觉玉扶没错，四弟没错，玉官也没错，不是吗？”
这一夜，顾怀疆和顾述白都未能安睡。
疆场之争，差之分毫便是血流成河，百姓和将士骸骨堆积如山。
树梢上那人转过甚来，“大哥，你这么早就醒了？”
顾寒陌面色松动，不似平常那么冷酷。
恋慕？
玉扶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，顾述白立即会心了过来。
他笑道：“你也看出来了，那不是个歪心邪意的人。他如果，昨日便不敢来顾侯府，可他为了四弟能不受罚，大着胆量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