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
“说句冲犯的话,顾相和顾宜虽在我这里读书,可要问他们这句话,一定能比玉扶了解得更加透辟。我原觉得侯爷忘了书斋建立的目标是甚么,竟把一个宠嬖的养女送来书院重地玩耍,玷辱‘广厦’二字。”
“说得很好。老先生,您说是不是?”
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,如有所思。
久久等不到他的答复,玉扶急了,又问了一遍,“大哥哥,是不是?”
顾述白见他这般神情,内心已有了数,便笑道:“那里。老先生博学多才,夙来对门生有教无类,且能因材施教。不过是玉扶感觉昨日初来乍到就惹了事端,怕老先生不悦,才让我带她来道歉。”
“不,不怕。”
林风邈按例在后院配房晨练,白发苍苍的白叟不紧不慢地伸腰活动,看起来别有一番兴趣。
他一晃眼看到顾述白,顿时眉开眼笑起来,面皮的褶皱挤成了一朵春季盛开的金菊。
固然只升了一点,她的身形已经有点闲逛了。
她的担忧少了很多,心跳却不自发地加快。
“一点都稳定,好极了。”
再一看他手上牵着玉扶,林风邈的喜形于色才微微收敛了些。
玉扶走出来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,全然没有在顾述白面前耍赖的娇憨。
“我才不是小孩子呢!”
如许温馨的林中小道,顾述白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,必定能听到她的心跳声。
“难为你小小年纪,晓得周先生的好处。畴前顾相和顾宜才去书斋的时候,老是嫌弃周先生教的是小门生。你倒是比他们还灵透,不在乎虚荣的面子。”
顾述白不由轻笑,眼角眉梢尽是和顺,比凌晨的阳光更加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