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你就是这么本性子。嫂夫人都去了十多年了,你也不肯续弦。当初你带着小女儿返来的时候,朕觉得你想开了,在外头有中意的女子了。谁晓得这个女儿又不是亲生的……”
顾怀疆点了点头,也未几话,只是端起了茶盏来轻抿一口。
宁帝点了点头,就在顾怀疆觉得他只是随口一问之时,他忽又抬开端来。
宁帝说着,不由叹了一口气,感觉粉嫩甜美的蜜桃也没那么甜了。
顾怀疆无法地坐了下来,神采稍有松动,“臣不是怕陛下狐疑,而是不但愿朝局不稳。东灵大半的军权在臣手中,晓得的说是便利战时调遣,不晓得的只怕要担忧臣威胁君权。”
“怀疆,上回朕让皇子们去你府中学习骑射,你感觉他们可有进益啊?”
顾怀疆笑着拱了拱手,“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常来府中,骑射都有进益。骑射并非他们的本职,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宁帝俄然笑了笑,“你这么严厉做甚么?朕不过随便问问。你我暗里里是朋友,是最好的兄弟,说话不必这么谨慎!”
一旦皇室与顾侯府联婚,两家干系更近一步,东灵的边疆也更有保障。
“陛下能了解就好。不过臣的确年纪大了,江山代有秀士出。臣想着,陛下是不是能够把兵符支出,交给年青的将领们去历练历练,也给他们一些建功立业的机遇?”
“你尝尝新贡来的闽州蜜桃,传闻是因为雨水少以是格外苦涩。本年的夏季格外热,雨水也未曾下过一滴,只怕又要干旱了……”
宁帝挑了挑眉,捋着髯毛,半天赋开口。
一个能对本身的亡妻忠贞若此的人,他把东灵的军权和边疆都交给他,放心得很。
顾怀疆的确未曾想。
公然,宁帝很快道:“朕记得述白本年及冠了,这个年纪的男人是该娶妻了。你就未曾想着,给他娶个甚么样的媳妇吗?”
丹阳公主是他最宠嬖的女儿,她对顾述白成心的事几近人尽皆知,宁帝也一向想把她嫁给顾述白。
照他的意义,除非顾述白本身喜好丹阳公主,不然她是别想嫁进顾侯府了。
顾怀疆不置可否,内心却对这个朝中大家歌颂的殷至公子,存有疑虑。
“你啊你,说到底你还是觉得,朕想给述白指婚是为了防你吗?朕是想和你成为后代亲家,可这事纯属私谊,与国事无关。你军功赫赫,何必老是推委兵符,恐怕朕狐疑你呢?”
说罢只盯着顾怀疆的脸,目光暗淡不明。
御书房外的宫人们闻声声音,暗笑着交头接耳。
宁帝显得有些气急废弛。
宁帝点头道:“你说的是,正因为西昆地盘瘠薄,多山地少水田,他们才会一向盯着东灵的膏壤不放。幸亏朕的边疆有你,现在述白他们也大了,也能为你分忧,为朕分忧,朕就更加放心了。”
提到顾述白的名字,顾怀疆眉梢一动,有某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又是这句,每次圣上和顾侯爷伶仃见面,就常说这句话!”
特别让他耿耿于怀的是,玉扶前次落入江中,殷兖正幸亏那边呈现……
暑热气候,御书房中摆着一大座冰山,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用扇子扇着,让冰山的冷气散开。
现在御书房中,唯有宁帝高坐上首案后,顾怀疆坐鄙人首的太师椅上。
“朕还真是猎奇,你这个小女儿是何方崇高?能让你这么喜好!”
“你是说殷丞相吧?朕晓得,他对你不满已久,他这小我就是这般小肚鸡肠,幸亏朝政之事措置得井井有条……”
“怀疆,你在想甚么?”
宁帝一惊,细看顾怀疆严肃的面庞,似古井无波。
顾怀疆正要开口,宁帝大声道:“坐下说话,动不动站起来做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