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阳公主眸子一转,这才切入了正题。
丹阳公主自知肇事,若不是她拦住了顾怀疆,他现在就不必对付那些溜须拍马的大臣了。
他微微眯眼的神态,很伤害,也很诱人。
“我娘走丢了。”
他顺手把缰绳一丢,“好生照看本侯的马。”
“是顾侯返来了,瞧他们的身姿,我们和西昆边疆的战事,必然是打胜了!”
她说着,难堪地一笑,带着侍女仓促分开。
玉扶不幸兮兮地抬起脸来,嘟着粉嫩的小嘴。
玉扶也学着他的模样眯起眼睛来,毫不逞强地盯着他看。
顾怀疆顺着长街,策马不过一会儿工夫,便到了宫城外头。
他大步迈进宫城当中,身后跟着四五个参将,具是龙行虎步,在富丽的宫城当中非常显眼。
“陛下过奖,是陛下在朝中管理有方,东灵国力强大,臣在边疆才气频频得胜。上有明君,中有朝中贤臣,下有忠勇兵士,非臣一人之功劳。”
“既然顾伯伯有事,那我就先走啦!”
“父皇说了,顾伯伯和父皇交友于少年时,又为了东灵的江山浴血奋战多年。他名义上与您是君臣,心中只当您是兄长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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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您说了多少次了,这是父皇的意义。”
跟着行动,他战袍翻飞,于帝都宫城的繁花似锦当中,披收回疆场的气味。
“西昆蛮人好战,频频进犯我东灵边疆,贼心不死。幸有顾侯安邦定国,你在边陲,朕在帝都便可高枕无忧了。”
他的掌心暖暖的,牵着玉扶的行动很轻,恐怕把一个冰雕雪砌的小娃娃牵疼了。
唯有站在右首最上的殷丞相,绛紫云纹锦袍,腰服赤金绶带,大袖拢在身前杜口不言。
守门的御林军亦是军中之人,此中半数都在顾怀疆的部下当过差,见到皆恭敬施礼。
“顾侯出马,何时败过?你只看众位将军们严肃赫赫,却不知昔日顾侯带着六位公子一同入宫,那场面才叫英姿飒爽呢!”
待顾怀疆一行走远,躬身低头的侍女们小声群情了起来。
“此番战事凶恶,我没有带他们同去疆场,天然单独来向圣上复命。述白有事去了金陵,公主是有事找他吗?”
也不知他们会不会照顾。
“没,没甚么事,只是随口问问罢了。”
她说的是师父给她雇的阿谁娘。
顾怀疆点头一礼,“丹阳公主还是遵循礼法,称我一声侯爷的好,伯伯二字实不敢当。”
“我饿了……”
“听闻西昆人此番来势汹汹,原觉得是一场恶战,没想到侯爷这么快就告结束他们,实在是高超啊!”
顾怀疆待要告别,谁料被丹阳公主担搁了一会儿,背面那些朝臣们已经出来了。
不但是他。
“感谢四哥!”
那一笑之下,似东风拂面而来,夹带着桃花的甜香。
她抬头太久,脖子酸疼得短长,便用手捶了捶后脖子。
有人稳稳接过缰绳,“陛下特许侯爷策马入宫,可非到战情火急之时,侯爷从不滥用特权,下官佩服。”
丹阳公主笑得有些奉迎,此中既有对于长辈的恭敬,也有对他军旅杀伐之人的害怕。
还是顾温卿牵起了玉扶的手。
年长一些的侍女回想起来,眼中尽是神驰之色。
一起风尘仆仆,金殿上散了以后,顾怀疆便忙着赶回侯府。
顾怀疆微微一笑,并不作答。
金殿之上,圣上与一众朝臣已等待多时。
明知这些是谦善之语,宁帝听得仍然欢乐。
玉扶甜甜地笑了起来。
顾怀疆微微一笑,口中仍道不敢当等语。
这一声顾伯伯,本来只是掩人耳目,为了顺理成章喊顾述白一声哥哥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