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玉顺着原路出了竹林,忽见林口侧站着一个身材笔挺的黑衣人,他双手交叠于腹,气度安闲不迫,不知已站了多久,但就算再久,他还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仿佛世上底子就没有值得他焦急的事。
南宫玉道:“道场是甚么?”德川秀忠道:“就是武馆的意义,每个流派都有开馆授徒的道场,光京都就有三十四家。”南宫玉心想东洋国土不大,门派集合,必定不能像中土武林那样每个门派都占一个山头,当下也很感兴趣,就一道出门。
萧云溪叹道:“当年我有眼无珠,错负公主,自当用后半辈子来酬谢。好了,南宫兄这些年又如何过的,看你的武功的确跟换了一小我似得,连丹羽长藤都不是你的敌手。”南宫玉便将唐门和西域的颠末说了一遍,萧云溪听完笑道:“好久没听到如此出色的故事了,只恨我的‘心剑’另有最后一道关隘没有冲破,不然就回到中土,毫不让南宫兄置身冒险。”南宫玉道:“多谢萧兄美意,小弟心领了。”萧云溪正色道:“萧某的性命全拜南宫兄所赐。若非南宫兄在山洞石牢的那一番开导,又舍命相救,岂会萧某的明天。请受萧某一拜。”南宫玉忙道:“你我兄弟相称,这类客气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。”萧云溪感慨道:“我最感激的还是在真武殿上,满殿群雄都不信我,只要南宫兄对我坚信不疑,仅这份信赖,萧某就当以命相报。”说罢拿起酒壶,一干而尽。
他见到南宫玉后,微微一笑,正过身来,微微鞠躬道:“南宫君你好。”南宫玉认出他是德川秀忠,道:“德川兄也是来找我比武的么?”德川秀忠笑道:“南宫君谈笑了,鄙人不善技艺,岂敢冲犯兄台虎威。”南宫玉道:“那中间有何指教呢?”德川秀忠含蓄笑道:“鄙人敬佩兄台,想和兄台交友为友,冒昧之处,请多包涵。”
只见一条胡同的拐角处有一间木头大屋子,门上挂着“气合流”的牌匾。南宫玉心想比起中土门派的范围要吝啬多了。德川秀忠道:“这家道场已历经三代,算是比较典范的一家了。说着拉开木门,走了出来。
他们走在街上很招人目光,固然秀子明**人,可还没有南宫玉吸睛,谁都想不到一个汉人还敢穿戴汉服如此的招摇过市。南宫玉道:“德川兄,你跟我走在一块儿不怕招人非议么?”德川秀忠一手摇着小扇子,一手负在前面,浅笑道:“我的姓氏不怕非议,倒是南宫君仍然称我为‘兄’,要知‘君’这个称呼在我们东洋是很规矩的称呼呢,南宫君为何不消?”南宫玉道:“我听不惯罢了。”德川秀忠道:“那南宫君听得惯甚么?我也能够尝试改一改称呼。”南宫玉想了想,笑道:“你能够叫我‘爷’,北都城都是这么叫的。”德川秀忠怔了怔,哑然发笑道:“这个我也叫不惯,我们还是各叫各的好了。哦,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