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悠然道:“老夫打你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道,要你的命易如反掌,但念你是条男人才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遇,你无妨现在就说出遗言,老夫会酌情办理。”贺忠道:“我的遗言就是放了这孩子,我死不敷惜。”曲悠然微叹道:“那老夫也帮不了你了,筹办上路吧。”说着徐行走上。
郭明晨对圈中的青年道:“贺忠,你已经叛变了我帮,极刑难饶,但我还是想听听你这么做的启事。”贺忠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道:“当初我插手通天帮是看中帮规松散,不欺强大,现在你们竟连一个孩童都要挟制,做为天下第一大帮,不感觉惭愧么!”郭明晨嘲笑道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,做大事不拘末节。我们又没打暗害伤害这孩子,只是借此聘请她外公入伙罢了。当年的梁山豪杰也用过不但彩的手腕来请人上山,有甚么大惊小怪的。”
南宫玉先安抚了怀中的小女孩,道:“别怕,现在换个哥哥庇护你。”那小女孩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。南宫玉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贺忠,目光刚毅的直视着曲悠然道:“不管我是谁的朋友,你们挟制孩童的行动我就是看不畴昔,这位贺兄的遗言由我来完成。”朱心琪也仗剑站在他身边,道:“另有我。”曲悠然道:“还将来得及就教你们的门派姓名,可愿奉告?”南宫玉道:“补天阁,南宫玉。”朱心琪:“云霓庵,朱心琪。”沈俊支吾了一声,偷看了眼司徒岚,却没有说话。曲悠然踟躇了一下,心知这两个门派虽不大,但门主都是宗师级的妙手,江湖上的职位举足轻重,仅惹出一个欧阳野已经够头疼了,如果再把这二位宗师招惹出来,在这个当口只怕倒霉。
南宫玉听得心都碎了,再也忍耐不住,用出“花田醉月步”,幻影般冲到郭明晨身前,用出“点”字诀封了他的穴道,抢太小女孩就跑。全场人谁都没反应过来,只要曲悠然应变迅,飞身截住南宫玉来路,一掌打来。南宫玉度量孩子,身法受阻,只能伸出两指,击在他的掌心。曲悠然的掌力浑厚长绵,南宫玉中电般向后连退五步,好悬坐倒。紧接着便被通天帮众包抄。
想归想,且能对方一报师承就打了退堂鼓,便道:“二位都是高人之徒,应当晓得不要管别人家的闲事,看在你们徒弟的面上,只要放出孩子,我们既往不咎。”南宫玉见身陷重围,想带着孩子突围难比登天,当下把心一横,道:“如果连救一个孩子也算是闲事,那就真不知‘行侠仗义’是甚么意义了。这个孩子我救定了,你们想带把她带走,就把我变成第二个贺忠。”曲悠然道:“南宫小兄多虑了,我们通天帮且会侵犯一个孩子,老夫包管让她们母子团聚,安然无忧,还不可么。”南宫玉道:“如果欧阳野仍然回绝插手你们,你们会不会拿这对母子的性命相逼?你们为达目标甚么事都做得出来,‘安然无忧’这类话我是不信。”
曲悠然也退出一步,握了握拳,只觉掌心火辣辣的生疼,伸开一看,见掌心正中留着两点淤青,劲力也顺着右臂侵入经脉,暗惊下运功抵消,打量了南宫玉一眼道:“既是大蜜斯的朋友,为何要抢走孩子,莫非也要和我帮作对么?”
郭明晨走进人群,向一名五六十岁的父老躬身见礼,道:“曲长老辛苦了,部属刚才遇见了大蜜斯,也请到了这里。”那曲长老斑白须,脸颊肥胖清癯,目光淡然沉稳,身穿灰布长褂,有股父老之风,他就是通天帮的四大长老之一的曲悠然。他传闻找到了司徒岚,大喜的走了过来,道:“岚儿,你总算肯返来了,你不知你爹有多想你。”
郭明晨会心,上前强行抱起了小女孩。小女孩用力摆脱不得,哭喊道:“你放开我!让我走!”贺忠强撑着身子道:“你。。。你们放了。。。”话没说完,天灵盖便遭了曲悠然的致命一击,死在血泊当中。小女孩哭喊道:“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