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眼都绿了,实在她很想发作,但是郝风楼却仿佛是怡红院里的老鸨子,对粉头们了若指掌,一个个细数她们的缺点,并且字字都有按照,固然算是来砸场子,但是人家的话天衣无缝,让人既下不来台,又无计可施。
侍从解释道:“人家不是拆台,是评鉴,并且个个皆准,老鸨子都说不出话来,人家固然说出了缺憾,可毕竟还是给了怡红院面子,说了一些好处。”
温氏眉飞色舞的道:“这便是本院头牌天香女人,公子这么有眼力劲儿,倒是给天香女人挑挑刺。”
陈店主意郝风楼‘放不开’,便笑道:“不必客气……”
而郝风楼正襟端坐,倒是纹丝不动。
陈店主一听,起先还感觉郝风楼多事,但是一个个缝隙点出来,顿时让他索然无趣,毕竟开首感觉千好万好,但是一旦被人指出了缺点,内心便有了停滞,因而忙道:“不好,不好,再换一批,再换一批。”
杏儿顿时慌了,咬着唇不吭声。
这粉头福身:“奴叫冬梅。”
这华服之人顿时髦致勃勃,道:“走,我们也瞧瞧去。”
陈店主已经笑开了花,一双眼睛在粉头的身上逡巡。
陈店主意郝风楼话里有话,诘问道:“哦?实在是甚么?”
天香女人面无神采,有人搬来个锦墩来,她款款坐下,也不吭声,只是嘴角勾起一丝浅笑,顿时艳煞全场。
郝风楼的配房里非常热烈,现在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,公子哥和富商们纷繁七嘴八舌的凑趣,这个道:“要来了,要来了,老鸨子要使出杀手锏了。”
那温氏听了内心一惊,但是又不敢辩驳,因为郝风楼说的,竟是一点没错。
世人有纷繁起哄,道:“是啊,是啊,这不算,这不算。”
郝风楼却不睬他,傲然站起来,先是走到第一个粉头面前,淡淡道: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
陈店主倒是萧洒,道:“看来你也是深谙此道之人,你如果感觉不好,那也无妨。”说罢赶几个粉头出去,叮咛道:“去请几个能镇得住场的来。”
李景隆看的风趣,挤到前头,见出风头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,又听边上人说:“这少年不过弱冠之年,竟是慧眼如炬,深谙此道,我辈纵横huan场二十年,却不如他,忸捏,忸捏。”
郝风楼叹口气,道:“你虽没有甚么长技,但是吹箫读书,都会那么一点半点,姿色身材也算是上等,不过……你既然有了身孕,就不该来做这等皮肉买卖了。”
温氏神采青一块红一块,一眼就被郝风楼看破,面子上实在过不去,她不由道:“就算不会弹筝又如何?总不能样样齐备,天香的书法不错,操琴也好,又精通棋艺,样样精通四字也不算吹嘘。”
天香哑然。
“多数是要请天香女人来镇场子,天香女人一出场,看他还能挑出甚么刺来。”
如花……就是杏儿身边的一个女子,这如花倒也猖獗,顿时吃吃的笑,娇媚的要拉郝风楼的手,道:“公子,我没有身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