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纪纲微微点头。
郝风楼道:“一千五百两。”
“啪……”梁超狠狠拍案,怒道:“好你个程文,朝廷待你不薄,你贪墨剥削军饷,事到现在还敢抵赖,的确岂有此理,来人,掌嘴!”
梁超一时语塞,站在他的态度,他当然恨不得将郝风楼碎尸万段,但是现在,他当然也清楚,这已是绝无能够了。
三位锦衣卫的核心人物面面相觑,事到现在,已经没甚么可胶葛的了。牵涉到了宫里,宫里那边得了银子,将来必定要过问,将来如何向宫中交代是一个题目。另有下头这么多人没有领到饷银,群情激奋,又是一个题目。
千户大堂里只剩下了三小我,三人谁都没有率先说话,除了偶尔的咳嗽声,大堂里落针可闻。
梁超沉痛隧道:“这个程文巧舌令色、胡言巧语,本官几乎被他蒙蔽,想不到他竟做出如许的事,纪大人,卑贱觉得,该当当即拿办程文,交由南镇府司,执里伎俩。即使国法容他,我们锦衣卫的家法也毫不容他!”
纪纲和吴辉二人却都暴露了会心的笑容,梁超的反应早在道理当中,程文是梁超的人,两小我平时相从过密,越是如此,这个时候,梁超就越是需求死力抛清干系。
纪纲倒是深觉得然,却不无担忧:“就怕他不肯。”
纪纲道:“那么郝风楼如何措置?”
眼看梁超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,程文天旋地转,差点要一口老血吐出来,咬了咬牙道:“回禀诸位大人,这笔银子……银子并非是卑贱私藏,这笔饷银……”
三个大人物都是踟躇不语,固然各怀苦衷,但是现在都不肯透暴露来。
郝风楼道:“大人的话算数吧?要不要立个字据,卑贱……”
“吴大人,卑贱说一千句,那也没有啊。卑贱的为人,大师都晓得的,说一是一,至于擅自截留宫中赋税的事,卑贱莫说去做,就算是想都未曾想过。”郝风楼否定得非常干脆。
郝风楼苦笑道:“现在朝廷缺钱,卑贱也是做臣子的,为君分忧粉身碎骨都来不及,岂敢有所保存。”
只不过梁超的心机谁也没有戳破,即便是吴辉也心知单凭这个还扳不倒梁超,就算是程文反咬梁超一口,梁超抵死不认,堂堂锦衣卫佥事,谁拿他都没有体例。以是现在,大师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,看这梁超如何演出。
梁超现在是如鲠在喉,沉吟半晌才道:“其一,就是向宫中请罪,毕竟闹得如许大,我们是亲军,丢的既是锦衣卫的脸面,实则也是宫中的脸面。”
郝风楼笑了:“卑贱谈笑罢了,大人勿怪。”
郝风楼赶紧道:“有,还真有。”
既然银子都已经没了,那么拿甚么发饷?
头痛啊。
梁超嘲笑道:“他一个小小百户,也敢端架子?”他是恨透了郝风楼的,只是现在不便发作罢了。
吴辉在旁含笑道:“郝百户,大师当然晓得你的忠心,只不过嘛,你想必也晓得,卫中现在也有难处,实不相瞒罢,此次东城千户所出了空缺,批示使大人已在择选贤明,他对你但是非常赏识的。”
梁超的老脸抽搐了一下,却也不得不接管这个成果,干笑道:“吴大人说的是。”
过未几久,在外头候着的郝风楼便被请进了千户所大堂,面对这三个核心大佬,郝风楼神采非常淡定,行过礼以后,纪纲淡淡道:“东华门百户所可曾截留了银子吗?郝风楼,你说句实话。”
纪纲一锤定音:“那么,事情就这么着吧。眼下另有一个困难,赋税已被程文剥削,到时候少不了抄了程文的家给东城的高低官军发饷,只是如有不敷又当如何?”
纪纲松了口气,道:“有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