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夭在大将军府外一向比及晌午,也没比及徐其昌回府,她心急如焚,陪着笑容跟门房上的人讨情想要见大将军夫人宁氏。
昭明帝闻言,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,虽未说甚么,但也没像凌晨那般发怒。
这下轮到安慧茹面露难色了,“带你进宫也不是不可,你扮作我的丫环跟着就是了。但是我也见不到圣上呀!”她能见到太后皇后,却见不到圣上。
张石虽是宁非的亲信,但自打宁非成了镇北将军,他就很少出战了,而是做着军医。这一回阿九失落,张石不放心宁非,便跟着他出战了。
昭明帝心中一塞,肝火更盛了,“你想跪是吧?给朕滚到内里跪着去。”
“来人,召大臣于文德殿议事。”昭明帝一脸威压地命令,“福喜,你随朕去慈恩宫见母后。”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桃夭,又道:“你叫桃夭是吧?你也随朕来!”
亲兵从速把弓奉上,宁非对准匈奴低垂的帅旗,嗖的松开了手。箭羽带着他的气愤和戾气朝着敌方的帅旗飞去,这一箭有力而又携着宁非的雷霆肝火,一下子就把匈奴的帅旗给射倒了。匈奴的阵地上起了不小的动乱。
桃夭仓猝大喊:“圣上,民女不是刺客,民女有要事相禀。”
徐其昌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,只倔强地跪着。
福喜赶快上前回话,“回圣上,酉时了,您现在要传膳吗?”
宁非是退返来了,他却把死士营放了出去,宁非有令:杀敌最多的三人可予自在,是回籍还是成为边军,都任其挑选。
宁非面无神采地站在城头,他死死盯着匈奴雄师中高低垂起的帅旗,感觉特别碍眼,心中的戾气一点一点升起,暴躁的表情如何也按捺不住,“弓来。”他大喊一声。
安慧茹一听她男神在漠北失落了,顿时就坐不住了,“你说阿九失落了?那如何不派人找呢?”
昭明帝点点头,“传吧。”忙了这么久他还真有些饿了。
本来顾九就是朕的皇弟呀!福喜说的感受他也有,每次看到顾九的时候他老是从内心感觉欢畅,平心而论,作为臣子顾九对他真不像其他大臣那般恭敬,在他跟前顾九随便多了,可他向来都没有想要去见怪,还替他找好了借口:顾九于佛门长大,不太浅显世端方。
她们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,安慧茹猛一昂首就看到隔着一条湖的桥上有道身着明黄的身影,她眼尖,一下就瞧清那是圣上,不由欢畅道:“桃夭你瞥见没有,圣上在那呢,我们从速畴昔吧!”
福喜立即跪在地上喊冤,“圣上明鉴,老奴哪是为了徐大将军?老奴明显体贴的是圣上您!您与大将军君臣相得,交谊深厚。大将军如果跪出个好歹来,心疼的还不是圣上您吗?”
“甚么小王爷?你魔怔了?”平湖长公主皱着眉头看向女儿,脸上浮上担忧,“慧茹你如何了?不怕,不怕哈!有事娘替你担着,这回你真的太莽撞做错了,转头娘带你去圣上那边请罪,你皇娘舅常日还是很疼你的,你别怕。”
福喜谨慎地瞧着昭明帝的神采,又大着胆量道:“圣上,大将军这都跪了一天了,未进一点水米,他身上可有不长幼暗伤呢。”
顾九是他的皇弟,是他一母同胞的小兄弟!是他那一出世就不得不离宫下落不了然的皇弟!他必然要把他找返来,无缺无损地找返来!
“甚么话?”昭明帝眼底孔殷。
主将失落,漠北危矣!现在再调大将畴昔也来不及了。昭明帝神采乌青,盯着徐其昌的目光也不善起来。
此时,安慧茹也跑到了跟前,“圣上,她――她真不是――刺客,她――她是顾九的丫环。”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只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