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嬷嬷对上胡锦蓉的目光,张了张嘴,劝说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,最后只好道:“您还是想开点吧!您另有小主子呢。”
胡嬷嬷却道:“老奴连一个家人都没有,回侯府做甚么?老奴就留在这陪着主子吧!这里也好,平静!”她如果走了,主子可如何办呢?
四皇子嘭的一下就把桌子踢倒了,桌上的茶盏摔了一地。那小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!”
“皇子妃――”胡嬷嬷才刚开口,就被胡锦蓉打断了话头,“这里没有甚么皇子妃,贫尼了凡。”
胡嬷嬷眸中闪过心疼,叹了一口气,重新开口,“主子,不是能够带发修行的吗?您如何把头发都剃了呢?侯爷和夫人如果见了该多悲伤啊!”她的主子那一头秀发多好,又黑又亮还多,跟绸缎普通,梳甚么样的发髻都不消假发。
许是这一句戳中了她的心机,胡锦蓉这才把孩子交给胡嬷嬷手中。胡嬷嬷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,道:“皇子妃,您看是不是把小主子弄醒喝药?”
四皇子正在气头上,“息怒?我息不了!给她三分色彩她就开起染坊了,也不想想没有我她算甚么?她心疼孩子,如何就不晓得心疼心疼我?待今后――她要多少儿子没有?妇人之见,头发长见地短!”他又把倒地的桌子狠踹了几下,好似那是四皇子妃似的。
胡嬷嬷也很烦恼,“都怪老奴,老奴――”她那里想到四皇子会对本身的亲生儿子动手呢?
四皇子妃胡锦蓉抱着孩子怔怔不说话,奶娘站在一旁,不安极了,谨慎翼翼地上前,“皇子妃,您把小皇孙给老奴抱着吧,您这都抱一个时候了。”
以往她如何就看不明白呢?胡锦蓉非常悔怨。之前她对四皇子有多密意,现在就有多恨。不但恨他,还恨本身,恨本身眼瞎心盲。
胡嬷嬷吓了一大跳,忙朝门口看看,抬高声音道:“皇子妃,您可千万不能打动啊!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小主子不更没下落?”
于太医头皮一紧,忙道:“四皇子妃求圣上您给那孩子一条活路,不求甚么繁华,只要有口饭吃能安然长大就行。只要圣上您承诺她所求,她情愿立即遁入佛门,为圣上您吃斋念佛,保佑您永久长安!”
阿九斜睨了他一眼,又笑了一声,漫不经心肠道:“起来吧,朕又不是暴君,爱卿这般惊惧做甚么?哦,对了,四皇子妃托你给朕带话是吧?带了甚么话?”
于太医如蒙大赦,忙谢恩退了出去。出了御书房才松了一口气,女帝的严肃日盛,今后他可不能随便心软,不然最后害得还是本身。
于太医神采一变,仓猝跪下请罪,“圣上恕罪!”盗汗就滴下来了,心中悔怨不该一时心软承诺了四皇子妃。
四皇子本就心烦,现在更心烦了,一脚把小宫女踢出老远,“滚下去!”
“也好!”胡嬷嬷低头看了一眼孩子,也不想强行把他弄醒。之前孩子整日整夜的哭泣,她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。“皇子妃,您从速歇息一会吧。都跟着熬了两天了,瞧您眼里都有血丝了。”她心疼的劝道。
这个拖后腿的妇人,要不是她闹,如何会被太医和圣上的亲信女官撞见?她不想着如何描补,还跟他拗了起来,真是气死他了!
四皇子在屋里暴躁地走来走去,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出去,四皇子喝问,“皇子妃呢?如何没过来?”
胡锦蓉苦笑,以往她也是魔怔了,夫君都被圈禁了,那里另有甚么小皇孙?不过是个罪臣之子罢了。她能安然地把他生下来,都是圣上仁慈宽弘大量,不然随便一个小不测,怕是就腹死胎中了。
奶娘见主子落泪,就更加不敢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