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沉雅知贰心有不甘,又从袖囊里取出一物,高低抛两抛,笑嘻嘻隧道:“那块碎片之事,你不消担忧,届时酒坛子一摔坏,我会找准机会掷出此物。你技艺绝佳,那手臂将它挡一挡,不成题目。”
尾巴狼深觉得然。因而,蒲月上中旬,狼与兔子相安无事。兔子也曾来送酒三两次,因尾巴狼以礼相待,甚是无辜,她便勉强与他说上几句话。
搬酒的有十数个小厮,一人抬一坛,因后院小石曲径,枝桠狼籍,世人皆走得非常谨慎。司徒雪一边点数一边记账,并未发觉到非常。云尾巴狼安插的人走在最末,此人见司徒雪没重视,脚步一盘跚,“哎呀”一声,酒坛子便轰然落地。
司徒雪见了司空,点头号召,又道:“白老先生唤我来后院,说是有新酒送来,让我帮手点数记账,可来了半晌,却不见他的人影。”
这一日,舒棠趁着余暇,与舒三易打了号召,便赶着骡子车,往云府旧宅而去。
近些日子,舒家小棠因繁忙,去云府旧宅的次数便少了些。蒲月中旬去看了一次,本来的灿灿桃花已落土为泥,取而代之的是枝头青桃。老管家与她说,这桃子再长大些,便能够吃了,味道虽不会如专门栽种的甘美,定也适口。
那人见了舒棠,也不由一愣。他走前两步,点头号召道:“女人,又见面了。”
司徒雪看着他的背影,眸色明灭,这才跟了上去。
长街沉寂,道旁有夏花探出墙头。舒棠将骡子车栓到树旁,叩门两声。老管家来开门,见得舒家小棠,不由一喜,笑道:“舒女人也来了?今儿个可真热烈。”
司空幸垂眸一瞧,吁了口气:“还好,伤得不深。”见司徒要拔碎片,他又将她的手摁住,轻声道:“我来。”语罢,将药瓶接过,点了她的穴道封住血流,转而敏捷将酒坛子的碎片拔出,又将药粉重新洒在伤处。
司空幸的年纪与云沉雅相仿。几人身份曝露后,他摘了畴前稍显凶煞的人皮面具,一张脸上,五官端方超脱。
只是,这一趟来南俊,云沉雅却一改昔日高调的风格。任凭铺子外头花花女人伸长了脖子,唱破了嗓子,他仍然窝在云府里,该吃吃,该睡睡。一个巴掌拍不响,各路美人用经心机没获得回应后,除了少数几个断念眼的,其他人士纷繁撤退。
两人这厢摔的与原打算大相径庭。云沉雅在林间瞧见,眉头微微一拧,正欲腾身出去看看司空的伤势,却被白贵一把拉住。白贵眼神驰司空处觑了觑,说:“至公子,你看。”
这年入夏,风大日头盛。老百姓赶着这气候,连八卦都传得格外顺溜。时价蒲月,南俊京华又出几桩不大不小的事儿。一是名噪一时的东门茶铺被一小作坊吞了。小作坊背后何人,不得而知。二是流行一时的俏公子云沉雅又返来了。他“返来”以后,风平浪静地从“云晔”手里接了棠酒轩的买卖。至此,临江街两大商店均换了主子。
司空幸闻言,点头道:“究竟如此,你有此观点,也无可厚非。”
这一日,晴光万里,绿荫匝地。云沉雅在云府后院儿转悠了几圈,招来白贵,与之商讨大计。二人嘀咕小半个时候,又唤来司空幸,将馊主张分享与他听。司空幸闻言,瞬息黑了一张脸,本欲甩手走人,但碍于尾巴狼的淫威,只得留下,任其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