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、至公子?”

西槐街六十二户是一家烧毁的宅院。司空幸排闼而入,陈腐的木门收回“吱嘎”一声。院中荒凉,杂树生花,飞蓬乱长。

酒过三巡,司空宇笑说:“二哥,我们三兄弟,就数你最木讷。畴前同在大瑛禁宫做保护时,你曾问我,何故每次都能从树后变出酒来,时隔这么多年,你猜到没有?”

畴前奸刁又桀骜的弟弟,何曾有如许低声下气的时候?

司空幸犹疑一瞬,忽闻耳畔劲风起,他侧身一闪,避过凌厉的一掌后,又腾身落于院内。

那匕首表面俭朴,唯独刀柄处,有七星映月的图案。司空幸见了匕首,猛地一惊,他昂首怔然看着小厮,问:“你是何人?!”

司空幸眉头皱得更深,他薄唇抿紧,一言不发。半晌间,二人便过了十余招。出招人越打越镇静,手中寒光一闪,俄然之间,一把双刃匕首便呈现在他的掌心当中,与此同时,他高呼一声:“二哥,用你的匕首,我们来好好打一场!”

司空幸听得这声“二哥”,目光滞了一下,目睹着司空宇攻到面前,他忽一回身,拔出腰间长剑,以剑鞘击向司空宇的手背。

当时候,司空宇偷酒与两兄弟喝,被宫中寺人发明。保护偷酒,本不算重罪,只因那酒是贵重的贡品,以是要一人仗责八十棍。三兄弟年小,仗打八十,划一于要了他们的命。但是彼时,恰逢六王爷来访大瑛,在宫中见三兄弟受难,心中不忍,便要保他们,说是见三兄弟资质极佳,想要问昭和帝讨了他们,带回南俊。

司空幸负手而立,沉默不语。司空宇眸色暗淡,弯身去拾捡地上的匕首。那匕首的柄处,也有七星映月的图案。

“自古忠义两难全。提及来,二哥你站在英景轩一边,不过是为一个忠字,可另一边,却有六王爷对你的拯救之恩,有我们三兄弟的交谊,更有……你三弟我司空宇的一条命。”

“那么你呢?”司空幸昂首看向司空宇,“你又何故要帮六王爷守住联兵符?参与到这桩事中?”

司空幸愣住,半晌,他抬起拳头,在司空宇肩膀上锤了一下。

司空幸怔然道:“你们晓得了唐玉和我们的商定?”

司空宇吃痛地叫了声,手中匕首訇然落地。

司空幸接过酒壶,饮了一口,点头道:“嗯,你事前偷了酒,埋在树下,酒壶口穿了根线。要变酒的时候,你只需寻到线头,使内力一提,酒坛子便能被你变出来。”

司空宇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儿,在手中掂了掂,朝前抛去。石子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从木门的门环隔空穿过。司空宇见状,不由欣然一笑。

他瞟了眼临江街口的绿杨树,又将目光逗留在司徒雪手里的木槿,撑开折扇,懒洋洋号召了声:“早啊,司徒。”

因那阵子,司空幸已然是英景轩的贴身保护,六王爷讨不走他,而是带走了司空宇和司空博两人。偷酒的罪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司空幸沉默了一会儿,唇角也勾出一个极淡的笑,“嗯”了一声,坐去他身边。

调侃的笑意从云尾巴狼的嘴角伸展开,可他的眼神却非常冰冷。

司空幸愣了一下,转过甚去,问道:“大哥?他还好吗?”

一个“欠”字,在司空幸内心激起旋涡。有多少年,他都没有再能够想起这个字。

巷弄狭小,司空幸说罢,侧过半边身子,让司徒雪先过。司徒雪听了他的话,有些惊奇,走过司空幸身边时,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本技艺里的木槿,摇了点头,说:“我采这木槿,并非为本身,是为二公子。”

司空幸手持匕首,怔仲地立在原地。半晌,他眉头一皱,脚尖顿地,腾身而起,倏然消逝在这凌晨尚且沉寂的长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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