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幸犹疑一瞬,忽闻耳畔劲风起,他侧身一闪,避过凌厉的一掌后,又腾身落于院内。
司空幸心中一紧,怔然看着司空宇。
司空宇吃痛地叫了声,手中匕首訇然落地。
“大、至公子?”
司空幸愣了一下,转过甚去,问道:“大哥?他还好吗?”
三兄弟是孤儿,自儿时,便被人送去宫里做保护,学技艺。三兄弟中,属大哥最沉稳,司空幸木讷,司空宇调皮。学做保护很苦,司空宇闲暇之时,便偷些吃食分给三兄弟。而他最喜好偷的,还是宫里的美酒玉液。
两兄弟同时一顿,相视大笑。
司徒雪一愣,将木槿拿开了些,报歉说:“对不住。”
临江街头一株绿杨下,小厮摆布看了看,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,交给司空幸。
风吹绿杨,叶叶声声。不远的墙头背后,绕出一人。司徒雪温馨地站着,望着火线杨树,眸色明灭不定。半晌,她沉默吁了口气,刚回回身,却被面前人吓了一跳。
司徒雪思及此,心中一顿。她转头往巷子望去,空荡窄弄,日头拉下长长的斜影。司徒雪犹疑了一下,又折返归去。不知怎地,总想再跟司空解释解释。
司空宇愣住,少时,他看了看地上的匕首,又抬眼去看司空幸,唤了声:“二哥?”
司空幸听得这声“二哥”,目光滞了一下,目睹着司空宇攻到面前,他忽一回身,拔出腰间长剑,以剑鞘击向司空宇的手背。
司空幸愣住,半晌,他抬起拳头,在司空宇肩膀上锤了一下。
我们便再不欠他的了。
司空宇笑了一会儿,又将笑意敛住,说:“二哥,你也返来吧,随我们一起。六王爷承诺我了,只要你肯返来。只要我们两兄弟联手,办完这最后一桩事。今后天高云阔,我们便再不欠他的了。”
司空幸沉默了一会儿,唇角也勾出一个极淡的笑,“嗯”了一声,坐去他身边。
说罢这话,他再摆布一瞧,退了几步,转成分开了。
司空幸怔然道:“你们晓得了唐玉和我们的商定?”
“不好。”司空宇眸色一沉,他偏过甚,瞟了司空幸一眼,又无所谓地拍拍腿背,“几年前,我们为六王爷办事儿,碰到突袭,大哥他为了庇护我,中了两箭,腿废了。”
司空幸闻言,也温声笑道:“年老是个能够闲下来的性子,你却不是,你能放下六王爷贴身保护的身份,去过平常日子?”
那匕首表面俭朴,唯独刀柄处,有七星映月的图案。司空幸见了匕首,猛地一惊,他昂首怔然看着小厮,问:“你是何人?!”
司徒雪发觉出司空的非常。本日一大早,她本来在铺里头帮手。云尾巴狼出门转悠时,让她摘些木槿花,给景枫送去。司徒雪被云沉雅一提示,这才想起二公子仿佛对木槿情有独钟。她刚采了木槿,便在巷弄里遇见司空幸,谁知……
提及来,南俊的六王爷杜凉,对司空三兄弟,确有拯救之恩。司空博和司空宇因欠了他一条命,以后跟在六王爷身边,也格外卖力。
司空宇皱眉道:“我帮六王爷,是因他曾救过我的命。退一万步说,联兵符本是南俊国之物,现在,英景轩他假借名义要毁掉它。南俊水土哺育我这么多年,我莫非不该帮六王爷护住它?”
他瞟了眼临江街口的绿杨树,又将目光逗留在司徒雪手里的木槿,撑开折扇,懒洋洋号召了声:“早啊,司徒。”
司空宇笑道:“以是,二哥,到时候,你会帮哪边呢?你若能来助我一把,那英景轩顶多受个重伤,联兵符的事上,能够会受些阻力。可你若还是忠心耿耿尽忠英景轩,那么赔上的……”司空宇眼神一厉,一字一句地说,“就是我司空宇的一条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