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小官对这个天下尚无熟谙,对此便没有再加理睬,便低头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。
间隔有些远,声音毕竟轻。
现在看来,这个天下是有的。
抬首,新月悬于苍穹,装点星光无数。
“此别业你娘定名为西山别院,粮仓和酒坊都在内里,驻保护三百——这三百保护可都是军伍退役之人,首级白玉莲,曾经在东部边军退役,官至骁骑尉,于宣历五年退役。”
低头,一盏灯笼在一飞檐间亮起。
“此次朱紫到临江,欲纳临江粮商入皇商……此事,恐怕与北方战事有关。”
就像一匹……孤傲的狼。
傅小官想的倒是那武功,轻功啊,真的能飞的那种!
山腰那两人没有在乎谷中的一行,前面一人仿佛中了一剑,提刀便跑。前面那应当是个女人,因为穿戴一身绿衣。傅小官瞥见她提剑就追,纵横间便消逝于山野。
其间,便是西山别院的家主寓所。
一行并没有在集镇住下,而是去了南边,那是一处背山面水的别业。
傅小官脑海里掠过那些村庄的画面。
这是路途中一个不测的插曲,傅大官对绿林之事所知有限,用傅大官的话说……我们与他们,除非世道变了,不然不会有甚么交集,最好也不要有交集。
“那是?”
“他们过得有些苦。”
“未起,北方荒人本来居于顿时,游牧于千里草原。自虞朝泰和三年以后,却定居了下来——就是雁山关以北,距今数十年,据游商所言,那方已经构成了都会,荒人称之为上都,为荒国之都城。”
有下人从马车里搬来两把凉椅,父子俩并肩而坐,面水。
行路时看那些小册子,到了村庄问候一下族长村民奉上一点情意,以表示店主对耕户的体贴。
这是他们保存所依,没有甚么事比农忙更首要,至于端五……如果食不充饥,何来端五。
傅小官初临,这身材此前的影象里却没有这些信息,他问道:“北方有战事?”
这让很多人包含随行的易雨和诸多护院非常惊奇,而这些族长们固然对少店主的行事风格早有耳闻,现在见得,却感觉公然是耳听为虚。
“地之所产,耕户占两成,官府赋税三成,我傅家仅剩五成……何来苦之一说?傅家比之其他地主,已经多分给了耕户半成,他们经心耕作,悉心劳作,起码衣食无忧。”
“传闻……这个白玉莲技艺高强,师从刀山——南刀山北剑林,仿佛他们是这么说的,我曾问过,白小莲未曾答复,此人,脾气有些奇特,但忠心倒是不必质疑。”
老店主是极其不错的店主,少店主起码看上去也很不错,对于这些族长们而言,这就很不错了。
“这全部集镇都是我们家的!”
有护院在溪边埋锅造饭,傅小官来到溪边洗了一把脸。
傅小官没有见到白玉莲。
“镇北大将军彭屠击溃荒人以后,挥师北上,于千里草原追杀荒人三载,直至当初的荒人首级拓跋布上了降书,尊我大虞为父,承诺永不范边,彭大将军才出兵南归,自而后,荒人倒也诚恳了,两朝相安数十年。”
有衣衫褴褛的小儿远远的躲在草屋的一角偷偷的看着他们,有佝偻的白叟坐在土墙下捉着虱子晒着太阳。
风从谷中而过,带着清冷,便消去了这微微的暑意。
车队早已出了临江城,行走在并不宽广也并不平坦的土路上,傅小官昂首视野投向窗外,便瞥见近处的稻田里农夫正在繁忙着插秧,而稍远处阵势略高的地里,麦穗已经泛黄,有风起,麦浪轻卷,肆意并舒畅的伸展,恰是一副斑斓的画卷。
傅大官对着火线一划拉,高傲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