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老婆嘴里没有好话,二瘸子猜出,她明天准是和家里人怄过气了。凭他对媳妇的体味,媳妇毫不是个省油的灯,她如果和别人闹别扭,大抵,理儿也不在她这边。
没猜想经老二媳妇这一闹,老海怪感觉,起初纳福的那种设法,底子就不靠谱,正应了那句老话:多儿多女多苦衷。
看看面前老二媳妇,一只独眼瞪得像玻璃球似的,今儿个要不把她身上的邪气赛过下去,今后她这个婆婆,还如何在儿媳妇面前立威呀?
想到这一块儿,老海怪媳妇稍稍平静了一下,思忖了半晌,瞪着眼睛,冲着老二媳妇说,“小金凤,亏你还是成了亲的大人呢,连这点事理都不懂?这男女婚姻大事,自古以来,都讲究个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,门当户对,样样班配。
“各门婚事下多少彩礼,哪有个必然之规?都是两边父母,颠末媒人筹议下来的,该是多少,两家父母内心,天然稀有,定下来后,再也不能窜改,就像在集市上买卖东西一样,甚么都要讲个随行就市,东西买完了,你总不至于因为买卖得贵贱,随便忏悔吧?
“我奉告你,小金凤,明天便是你想毁婚,俺也不在乎,不信你就尝尝!要不要我去把倷姑找来,把你给领回家去?”
三个女人一台戏,照面前这类趋势生长下去,时候一长,这三个外姓女人,如果撺掇起来,闹风景,他们吴家稳定套才怪呢。
“到了倷哥儿几个这一辈儿,如果没禁管好自个儿的老婆,反倒让老娘儿们给拿住了,你想想,这村里人,会如何笑话咱呀?”
“以是呀,平时你就不能给它们好脸儿。女人也如许,平时你如果不在她面前立下严肃,整天和她粘粘乎乎、嬉皮笑容的,等她犯了事儿,你再想禁管她,那会儿,就晚了,她不但不听你的,说不定,还敢和你平打平上呢!”
“倷家娶别人家的闺女,能出一二百块大洋的彩礼钱,娶我,倷家给出甚么像样的彩礼了?有倷家这么办事的吗?”
现在这事,让老二媳妇挑了然,老海怪媳妇也感觉内心没了底气。
说了这句,停了下来,过了一会儿,又开口说,“你敢保老二媳妇,真让倷妈制伏了?我看不必然,生姜断不了辣气,她能有第一回,不敢保就没有第二回。“
老海怪听老婆刚才,在老二屋子里顺服儿媳妇,内心暗自佩服,固然老婆的嘴头子,他早已领教过,可明天听她怒斥老二媳妇那些话,还是超出他的设想。
“肉痛!”媳妇几近暴怒起来,冲着丈夫吼道。
你想想看,本来本身一家人过日子,都不敢保,能事事顺心,这冷丁家里又添了三口外姓人,哪会事事快意?
婆婆一通严辞,说得有理有据,端的把老二媳妇震住了,抹着眼泪嘟囔道,“我一个黄花大女人,现在都让倷家老二弄成老娘儿们了,回家今后,如何办?”
虽说他常日也感觉,本身的嘴巴,也挺巧的,可总感遭到,不如刚才老婆说话那么有力道。
“不能?”老海怪瞪着眼睛,冲老迈说,“那明天中午,老二媳妇,那算如何回事儿?咱家里,如果三个媳妇,真的都像她那样闹起来,那不叫乱套,又叫甚么?”
中午老二媳妇哭闹,让婆婆一通喝斥,给赛过住了,一把眼泪、一把鼻涕的到上屋吃了饭。
傍晚,二瘸子收了买卖,回到家里,先到上屋转了转,见母亲领着大嫂和老三媳妇,正在灶上忙着做晚餐,却不见本身的独眼媳妇在这里,便问母亲,“妈,金凤呢?”
虽说婆婆怒斥她的那些话,听上去也感觉在理,可一想到老迈老三媳妇,都有一二百块大洋彩礼的身价,眼面前,如果再去和婆婆说道说道,中午婆婆已经把话说绝了,再说婆婆那嘴上工夫,中午她已经领教了,自知底子不是婆婆的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