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玉川一听,大大松了一口气,便要回身往外走,却听相思轻声问道:
便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唐玉川,也从未见过她这番模样,更别提中间的戚寒水:“差未几得了,他这是要给薛桂扣帽子啊?”
“若薛蜜斯没事,我们就先走了,他们二人在笼子里吊了一下午,需求驱寒歇息。”温云卿声音淡淡。
唐玉川挠了挠头,回道:“相思这是被气急了,他如果被气急了,不争出个高低来是毫不肯罢休的。”
“宣永元年,圣上便下旨‘除谋反外,余罪皆不可诛连’,薛大人这算不算是一种诛连?”相思一瞬不瞬看着薛桂,面色安静,眼睛雪亮。
衡量再三,秋老头颤巍巍道:“启禀大人,他们两个未曾打我,是草民本身跌倒了,想赖他们两个汤药钱,以是才……才来诬告的。”
薛桂心中一松,那秋老头和同来的几个药农已然跪下。
这边发落了秋老头一干人等,便轮到措置相思和唐玉川,薛桂此次实在很没有面子,又被相思连番怼了几句,恨不得打她个皮开肉绽,但也只能放在内心想想罢了。他清了清嗓子:“既然是诬告,你们二人便能够分开了。”
“啪啪啪!”
“此人脑筋是不是坏掉了!”
此次不止衙外,便是堂内也“轰”地一声炸开了锅。而薛桂大老爷,像是离了水的大鲤鱼,张大嘴吸了几口气,好久才安静下来,黑着脸命令:“正犯重打三十大板,从犯重打二十大板!”
薛桂的神采更加的丢脸了,相思勾了勾唇角,问:“大人与那府官比拟,有些平分秋色啊。”
“既然做错了,总归是要报歉的吧?”相思眨眨眼睛,笑着问。
薛桂夙来正视官声,眼看便要年底考核政绩了,相思这一刀捅得恰是处所,他有火亦不敢发,只咬牙道:“圣上贤明,本官谨遵圣意,你所说的乃是无稽之谈!”
“以是我们二人在内里吊了一下午,受了大人这知名冤刑,就这般算了?”
平素即便温云卿对她没有多余的话,但到底也未如本日这般冷酷,薛真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,温云卿已携着相思往马车那边去了,直到马车驶离府衙,薛真真都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。
“大人能同意吗?多丢人啊!”
衙役们领了命,抡起杀威棒便是一顿揍,堂内立即便惨嚎震天。
感遭到衙外百姓的骚动,薛桂面色更加不好,瞪着相思问:“那你想如何?”
本来见到这云州府的药商少年怼严肃的薛大人,金川郡的百姓就都有一种古怪的满足感,现在见这少年还似不肯罢休的模样,这帮看戏的百姓便都雀跃了起来。
相思此时心机全在薛桂身上,并未发觉温云卿的非常:“因为大人见过几个南边六州的贩子,且都是狡猾的,便说南边六州的贩子都狡猾,若与郡中百姓起了胶葛,都是这些药商的错,这反而比那淳州府的府官还要更果断些罢?”
“你有话便说,不要和本官卖关子。”
相思顿了顿,爆出一个惊雷来:“本来薛大人,比当今圣上还要贤明很多呢。”
“我要大人写个布告挂在衙外。”
相思看向温云卿,眼睛眨了眨:“但是薛大人说的话就是律法呀,他才不管圣上公布的法律呢。”
看着不卑不亢,不疾不徐的相思,温云卿眉头伸展,放在她腰上的手掌略略收紧。
温云卿晓得相思此时的身材很虚,便不想在这里担搁太久,正要说话,却见相思俄然瞪了他一眼,却不知是为何瞪他,感觉有些冤枉,只是此时此地却不便发问。
相思挑了挑眉,正要开口,却听衙门口一阵动乱,两个衙役带着白天告状的几个药农进了堂内来,那秋老头头上的伤口已用布条包上了,只是面色有些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