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。堂里的来宾有见过沈继和的,也有没见过的,此时虽没插手说话中来,却都竖耳聆听,恐怕漏听了甚么。
沈继和赶紧拱拱手,道;“沈某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,坐在沉香会长的位置上,总要尽忠职守,倒是我们云州府这些药商,当时解囊互助,不然我们也是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’呀!”
魏正谊赶紧遁藏开,虚扶一把:“岂敢岂敢,沉香会事件繁忙,会长大人能亲身到访,实是蓬荜生辉了。”
此时堂里已开了宴席,便有不熟谙沈继和的人来敬魏老太爷酒,敬罢再去敬沈继和,想着混个脸熟。那沈继和倒也没有甚么架子,来敬酒的倒也都受了,非常亲和。
沈继和笑道:“本年多亏药师仙王保佑,除了淮州府那边略有小旱,其他几州风调雨顺,这是近十年都没见到的好风景了,沉香会本年也承情安适了很多。”
说罢竟是回身走到魏老太爷面前拱了拱手,不睬那秦家后生了:“魏老太爷安好,戚某奉阁主之名,略带薄礼,替阁主贺老太爷寿。”
那戚寒水倒也不坦白,只安静淡然道:“少阁主吉人天相,定会无事。”
戚寒水身量不高,生得干瘪,一张脸皮也老树皮普通充满丘壑,冷着脸的时候格外寒气森森:“他本身不知节制,我就更没有多余的慈心了。”
云州府本是药材贩子堆积的福地,这里往上数三十辈,亦有很多靠药材用饭的,药商之间天然或多或少有些交集,且买卖场上多个朋友老是好的,是故云州府的商贾之家多有来往。
魏相思对这忍冬阁确切不体味,听了这话只把忍冬阁当作“高阶医术研修班”之类的构造,猎奇问道:“忍冬阁的青白堂和赭红堂与我们的启香堂和沉香堂是一个意义不?”
魏相思这才晓得这眼熟是那里来的,此人既然是沉香会的会长,那就是沈成茂的亲爹沈继和了,遵循沈成茂在启香堂里肆意凌辱的这番作为,魏相思充满成见地感觉沈继和也不是甚么好鸟儿。
“秦家少爷,这位是忍冬阁的戚寒水戚先生,你且放心让戚先生施针,切不成扰乱。”
那人颤颤巍巍点点头,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了两句甚么,又受了魏相思这帮长辈的礼,便被引着去了魏老太爷处。
世人循名誉去,就见秦老太爷正躺在地上抽搐,魏相思也踮起脚尖儿想看个热烈,何如只从人缝里瞥见秦老太爷吐白沫子,这是癫痫?
宴罢,魏老太爷留戚寒水小住,那戚寒水本也想在云州府留些光阴,便托魏老太爷帮手寻一处清净宅院,这几日临时住在魏府。
这时门外有些喧闹,魏相思往门外看时,瞥见个五十岁高低的中年人被引着往这边来了,那人宽额方脸,浓眉虎目,穿一件堆绣玄色锦袍,登着一双红底玄色朝靴,前面还跟着三四个主子,只感觉此人有些眼熟,却又是清楚没见过的。
又拉了白衣怯懦的,道:“这是白芍,今后他们两个就在你屋里服侍了。”
别说那秦家后生惊奇,便是沈继和听了那忍冬阁戚寒水几个字,也是骇怪莫名。
楚氏摇了摇她,她哼哼两声没睁眼,却听楚氏道:“白芍红药,今后你们便跟着相思了,要好生照顾才是。”
“阁主尚好,本想亲身前来贺寿,只因事急从权未能前来。”戚寒水拍鼓掌,从外间出去八个青年,手中各捧着一个锦盒,戚寒水翻开此中两个锦盒,一个内里装着一只碧色的风干莲花,另一个装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犀角,盒子翻开立即便有清暗香气逸散开来:
魏老太爷虽是个财迷,当初送出那木香犀角并不图回报,现在忍冬阁回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他却也能笑纳,只听出戚寒水话外之意,真意问道:“温阁主的急事但是与少阁主的病有干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