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们都珍惜羽毛,等闲不惹事,万姨娘也是看中了这点,才敢在太太去庄子后,给芳姨娘小鞋穿,谁知她能拼着受罚,也不哑忍?万姨娘如坐针毡,前次幸运躲了,此次虽也是借了别人的手,到底还是心虚。
冯氏晓得,这必是王喜家的避着家里人擅自贪的,实在庄子上一年下不来多少钱,苏家给王喜一家人的酬谢并很多,充足在乡间过的安闲,人最怕贪得无厌。
事情是如许,太太去了庄子,韩妈妈被交好的婆子打趣,说她不顶用,打马吊输钱后路太小花圃,见芳姨娘摘了一朵杜鹃花,插在发上,这时苏鸿良从北面的假山走过,芳姨娘提裙角要追上去,韩妈妈拦了她:“姨娘这是往哪去?”
王喜看了看帐本,瞄了一眼跪在地上颤栗的婆娘,他忙道:“太太,有错就罚罢,老奴情愿一力承担。”
万姨娘千万没想到芳姨娘会闹起来,太太走了,她内心镇静,芳姨娘平时总和她叫板,这下得让她吃点苦头。
老爷这几年不像之前,仿佛被灌了*汤似的,整日往万姨娘屋里钻,之前是太太胡涂,瞧瞧这两年畴昔,院里进了一个曹姨娘,才貌双全,还能弹个琴吟个诗,韩姨娘也被太太汲引发来了,生了儿子。
每个院子的下人们伶仃吃,这些是姨娘的份例,若吃不完,便折分解银子,或换成其他食品,想吃点分外的,需本身掏银子让厨房做。
她不是一个心狠的,一家子人同舟共济,日子才气过的红火,即便是庶子庶女,不也得敬着她这个太太?嫁娶的好对苏家也是助益,她不会像那起子眼皮浅的太太,把孩子们往废里养。
王喜家的吓得面庞失容,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:“冤枉啊,太太冤枉。”
厨房油水大,哪个不喜好钱?可她不能去说,得借刀杀人,正忧愁找不到刀,韩妈妈便本身撞了上来。
万姨娘的丫环承诺这几日芳姨娘的份例折成银子给她一半,并且赏她二两银子。韩妈妈脑筋一根筋,没有一点计算,就等闲上了套,芳姨娘争起来,这下可闹翻了天。
冯氏慢悠悠拿起帐本,扔到地上:“莫不是觉得每年缴帐本没被究查,便起了贪念?”苏府各处的帐本,每年交上来都是抽查,因拜托的都是可托之心,以是从不细查,此次冯氏来庄子上住,便想随便查查,没成想还真让她发明了讹夺。
她还如何能忍?让丫环把菜端下去留着,然后调派贴身丫环去了厨房。丫环返来直呼欺负人,一句一句学给芳姨娘听,芳姨娘摔了桌上的玉壶花瓶,恨恨的往外走:“姨娘也是半个主子,容不得这么作践。”
姨娘每日的吃食都是有份例的,像芳姨娘,每日的供应有鱼一条、蔬菜三斤、鸡鸭共一只、白面二斤,白糖三两、香油二两五钱、豆腐半斤、醋二两、鸡蛋五个、羊肉两盘……
不过就是比本身早进府几年,便拿着姐姐的架式训人,芳姨娘怎肯听?她叉腰喝道:“我们都莫往脸上贴金,龟笑鳖无尾,相互相互,掌了两天权横给谁看?我非等太太返来辩白辩白不成!”
只是可惜,冯氏手腕、见地到底有限,窝在湖南多年,老爷爷不知何时能回到都城,老爷的意义,哥姐儿们的婚事,必是要在都城的,簪缨之家哪个是简朴的?赵家老太太是个有大聪明的,如果玉姐儿能在赵老太太跟前待几年,比跟着她这个小户出身的太太要好。
几小我摇点头。冯氏持续道:“最怕苛待耕户长工,兼并地盘,惹出祸事,如果出了此等事,你爹爹的官运都会受影响,而王喜家的眼皮子浅,之前听任了,捅了出来,庄子上的事她插不了手,也就畴昔了,凡事最忌赶尽扑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