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每日繁忙,冯氏和他说了找嬷嬷的筹算,也只得一句太太瞧着办的对付,干脆也不再问他,筹划了两个月总算灰尘落定。
苏老太太是郡王府的嫡女,手帕交非富即贵,递了话出去,很快便相看好了几个嬷嬷,先是问了问愿不肯意去湖南,有家在都城点头的,给了银子退下去,情愿去的有五六个,苏老太太亲身遴选,选出三个送到了湖南。
三个嬷嬷风尘仆仆,洗沐换衣厥后正院给冯氏存候。在这些人精面前冯氏直话直说:“请了三位嬷嬷来,就是为了教诲教诲我几个不成器的女儿,嬷嬷们别顾虑,该罚就罚,蜜斯们年纪小,恰是需求嬷嬷们训诲的时候,我听老太太直夸,说三个嬷嬷都是再好不过的,我是放了一百个心。”
玉簪子的款式湘玉清楚的记得,栩栩如生的胡蝶,巧夺天工,比金饰铺子里的精美很多。
可也不能总板着脸子,见湘玉笑盈盈进屋,放动手里的针线,表示她坐过来,问了问功课和女红,有了苏重秉的催促,湘玉的功课进步很多,冯氏也放了心。
如果依着她的脾气,恨不得坐肩舆去大闹一场,内心轻巧轻巧,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,她怕打老鼠伤了玉瓶,扳连一府的名声。
看来冯氏对湘莲却有成见,湘玉缓缓道:“太太我说一句,你怕是不知五姐姐的艰巨,虽说是主子,可府里下人哪个不是看人下菜?前次打发的婆子不就明目张胆欺负主子么?五姐姐思虑全面,也是怕获咎太太,毕竟不是养在太太身边的,天然没我这么随便。我和五姐姐来往的多,她心机最纯善不过了。”
太太客气客气,还真能点屋子不成,都道随便,花圃后的三个小院子都快清算好了,冯氏拿了平面图出来,问了问嬷嬷的定见,每个院子点了采光不错的小屋给嬷嬷住,极给脸面。
湘玉身在内宅,也没机遇常出去,让采薇叫哥哥在内里采买的时候,在衙门口常看看,去贩子本就路过衙门,妹子叮嘱用心办差,虽不知蜜斯是为了何,有这露脸的机遇,也是极其用心。
冯氏内心憋了一口气,纳个妾不算大事,可老爷恰好被迷了心窍,竟然看上一个青楼女子,还在内里置宅子宠着。
冯氏最受不得湘玉撒娇,捏了一块金乳酥塞到她嘴里:“一个七岁的娃娃,那里来的这么多大事理,既然你说五姐姐好,我信你,一个丫头也翻不了天,只是此次也提示了我,你们也都大了,端方教养该束起来了,特别是你,今后回到都城,性子这么野是要闹笑话的。”
湘莲道:“宫里的嬷嬷天然有高傲的本钱,在天子边上待了几十年,服侍的都是宫妃,当然不消在乎一个姨娘。”
第二日湘莲过来找湘玉咬耳朵,传闻万姨娘拿银裸子给温嬷嬷,温嬷嬷推让不要,万姨娘非常不喜,找韩姨娘闲扯说不过就是一个宫里的下人,比府里的镶了层金边罢了,就目中无人。
可即便晓得也得做事,蜜斯的话怎敢不听?约莫摸透了景象,他嘴笨脑筋快,侧面和左邻右舍探听,邻居只晓得院子里住着一名娘子,相公忙不常回家,宅子里只要夫人和仆人。
湘玉揉揉眉,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这个簪子是苏老爹西北的朋友送的,传闻是用天然的美玉打磨的,有个玉簪子给了冯氏,几个孩子每人一个玉镯,姨娘们甚么都没分到。
平头百姓也没见过衙门的老爷,底子不知钻进院里的是知州大人,皆被晴芳的话瞒了去,晴芳除了去衙门,平时喜好逛胭脂铺、绸缎庄,去的皆是城里最好的铺子,约莫四五日去一次。
冯氏派管家在城外迎着嬷嬷一行人,到了苏府下了轿从角门出去,冯氏早就派人打扫好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