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方蕙上前扶住了陈氏,低声道:“娘,咱进屋歇一歇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朝院子四周看了看,见四周的棉帘垂着,纸糊的窗口仿佛也没人窥视,她拉着陈氏靠近杜锦宁,身子一矮就将两个东西塞到杜锦宁手里,旋即就扶陈氏回了院子里最矮小的那间屋子。
杜锦宁摇点头。
姚氏见状,又嘲笑一声,不屑地斜睨了娘母三人一眼,这才回身回了屋。
公然,不一会杜方蕙就躬身出去了,见杜锦宁睁着大眼睛,桌上的碗也空了,她顿时笑了起来,轻声问道:“感受如何样?头还疼吗?”
杜方蕙脚步一顿,倒是没有转头。她站在那边寂静了好一阵,这才道:“这你就别管了,别再抱病让娘操心就好。”说到前面,声音带了些哽咽。说着,她快步走了出去,自始至终,都没有再转头看杜锦宁一眼。
这必然又是母亲和姐姐们给她省下来的。母亲和大姐、三姐每日要去离村很远的处所种地,四姐除了砍柴和采猪草喂猪,还得打理菜园子。她们是一年到头不得歇的,每日凌晨就出去,入夜了才返来。辛苦劳作一天,每天的食品仅仅就是迟早各一碗玉米糊糊。就这,她们还得从嘴里省下一口吃的,赡养杜锦宁。不然,杜辰生和牛氏能看着她活活饿死,因为杜锦宁在这个家里是没有口粮的。
见杜方蕙要走,杜锦宁忙扯住了她的衣角:“姐,昨晚,哪来的药?”
她望了望窗外,见杜方蕙又出去了,院里没甚么人,决定出去走一走,体味体味环境。她可不是轻易偷生、得过且过的人。在当代她早早落空了父母,仍然挣出了一片天。现在带着宿世的影象,没来由这辈子整日受别人的气,过得窝囊。如果有机遇能窜改近况,她一刻都不想等。
陈氏颤抖一下,后退两步离姚氏远了些,垂下眼睑,紧抿着嘴,再不说话。
“哼。”姚氏收回一声刺耳的嘲笑,一口唾沫吐在了杜锦宁身边,“小兔崽子,病了一场竟然还改了性子,敢这么跟你祖父说话,还真是有娘生没人教。”
杜锦宁晓得杜方蕙定然要回屋来看她的,从速在床上坐好,再扯了那尽是补丁的被子盖在腿上。
姚氏后退半步,仿佛有些惊骇,不过随即又感觉本身这表示丢人,上前一步,走到陈氏面前,厉声低喝道:“怎的,你不平?有种你就带着你这丧门星滚蛋。”
“当啷”,堂屋里的人不知弄掉了甚么,收回一声脆响。
“在屋里闲着,别到处乱跑。你病刚好,可别再染了风寒。”杜方蕙叮咛道,又从怀里取出两颗鸟蛋,塞到杜锦宁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