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锦宁点点头。
杜锦宁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去:“看了几页,不过好多字不熟谙,又不晓得甚么意义,就没看下去了。”
椅子有些高,她人矮腿短够不着地,书便没法放在膝盖上。她干脆脱了鞋,盘腿坐在椅子上面,再将书放平,翻看起来。
这西厢是大房专门留出来给杜云昌读书用的,摆放了一张书案,一个书架,墙上挂着书画,安排固然简朴,倒也算高雅。不过书架上的书并未几,不过是寥寥二十多本。想想当代册本的高贵与匮乏,杜锦宁便了然了。
杜锦宁则往书架上探头探脑:“四叔,你这里有甚么史乘之类的册本吗?我想借来看看。”
“多谢四婶。”杜锦宁规矩地应了一句,进了西厢大门。
她从怀里取出那两本话本,放到书桌上:“四叔,这两本书我看完了,还给您。”
杜寅生已掀帘出去了,看到杜锦宁,惊奇了一下,便笑道:“宁哥儿,你如何在这儿?”
见得杜锦宁这行动,杜云昌挑了挑眉,既别致又感觉好笑。不过见杜锦宁谨慎翼翼地翻着书,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,显是真的在看书,并且非常珍惜册本的模样,杜云昌这才放下心来,低下头去持续做明天的功课。
杜云昌这屋里有炭盆,窗户也捂的严实,只在棉帘处留些裂缝透气,非常暖和,比杜锦宁留在那边屋里要舒畅多了。她这一看,就看入了迷。比及闻声杜寅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时,杜锦宁才发明已是中午了。
杜云昌实在搞不懂杜锦宁那小脑瓜子里想的甚么了。人家刚识字的小孩儿,自是先生给甚么书就看甚么书,最多不过是看些话本。便是他本身,要不是他写文章时要引经据典,触及汗青,考策论时也要用到这些知识,他也不会看这类跟汗青和时政相干的册本。
“尝尝,试一试。”杜寅生却非常有兴趣。
“了不起,了不起。”杜寅生没想到如许她都能背下来,神采非常亢奋,拿着那本书在屋子里转了几圈,又问杜锦宁,“那本《诗》你看了没有?”
不是他吝啬,实则是册本金贵,如果这本书被杜锦宁弄脏弄坏了,他想赔人家一本都难;并且有了这事,今后他想再借书就难了。
杜锦宁摇点头:“我只是翻看了一遍,没有特地去记它。并且……好多字我都不熟谙,不大看得懂。”
“慢着些,不急。”杜云昌忙道,起家过来扶她。
此时杜锦宁已在书架上看到那本《史鉴》了,看那模样,还挺厚,没个十天半月都抄不完。
杜云昌一愣:“就看完了?”
这一上午,他看书都不如何用心,时不时地就要察看一下杜锦宁。他看这孩子隔一会儿翻一页书,目光都从上到下、从右到左地匀速挪动,以那看书的速率和专注程度来看,她是把这本书读出来了的。
杜云昌下认识就想考校杜锦宁一番,但想想那话本又不是四书五经,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,上面还写些才子才子之间的活动,也分歧适杜锦宁如许的孩子多加学习,便作了罢。
并且,以杜锦宁的程度,那些史乘他能看懂么?虽说他写了一个非常出色的话本,但史乘可不是那等直白的东西,用词通俗、典故太多,光是句逗都是一个大停滞,没有必然的功底和先生教诲,那里看得懂?便是杜云昌本身,还看得一头雾水呢。
杜云昌这才放下胳膊,向父亲解释道:“宁哥儿说想看史乘,我这里恰好有一本前日借的《史鉴》,她在这儿看了一上午。”
“哦?”杜寅生非常不测,放下布包和手炉,走过来接过杜锦宁手里的书,翻了两页,昂首问杜锦宁,“能不能背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