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锦宁找了个避风的处所,等在外头。
她也不急,直接去了中间那座用泥墙围起来的院子前,大声喊道:“郑叔,在家么?”
杜锦宁从怀里取出那本话本,递给关嘉泽。
但事关关嘉泽,他就不敢怠慢。这家书院但是是关家筹建的,山长也是关家人。如果这小孩儿真是关七少爷叫过来的,那他不通报,这个守门的位置就坐不稳了。
杜锦宁跳下车,问郑林:“多少钱?”
杜锦宁道:“郑叔,你晓得博阅书院在哪儿不?晓得的话,你直接把车赶到书院门口,我给你钱。”
幸亏郑林做事干脆,几口就把玉米糊糊吃完了,剩下块咸菜在嘴里咬得“咯吱”响,把碗往郑桃儿手里一递,用手抹了一下嘴,出门道:“走。”
不一会儿,门开了,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。他高低打量了杜锦宁几眼,问道:“有何事?”
杜锦宁作揖行了一礼,道:“书院里的关七少爷约了我,让我来找他。”
杜锦宁忙小跑了畴昔。
反正书院恰是午休时候,关七少爷又向来不歇晌,通报一声,也不过是跑个腿的事,不算甚么。
实在杜锦宁还是挺焦急的,只是天大地大用饭最大,她可不好催人家用饭的人。
杜锦宁倒是晓得郑林是照顾了她的。因着人少太亏,他总得等上三五小我方才往县城跑一趟。如果人少,那就得花上六文、七文钱。像她如许一小我坐,又是直接送到城里指定地点的,没有十文钱必定不可。
杜锦宁走了畴昔,敲了敲小屋的房门。
杜锦宁在当代时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,一贯为人风雅;即便穿到了当代,成为了一穷二白的村落假小子,兜没几个钱,也没变得扣扣索索的。郑林没说多少钱,也没说要再等几小我再走,她天然也没说。
杜锦宁担忧郑林会问她为甚么去县城,早在内心就想好了借口。可郑林仿佛挺有职业操守,并不问这类有关隐私的事,而是问问她的身材环境,便道:“天冷风又大,你坐好了,我要从速车了。”说着,便闭嘴不再闲谈,倒是把骡车赶得缓慢。
这个博阅书院建在县城边的一个小山坡上,大门也是依坡而立,跟杜锦宁在后代看的牌坊似的,极其高大,非常有气势,上书“博阅书院”几个大字。
郑林解了骡子的绳索,套上车,本身坐到车辕上,便呼喊了一句:“上车。”看着杜锦宁上了骡车,便甩了个马绳,“驾。”骡车缓缓启动,朝县城方向奔去。
“哦?”老头儿挑了挑眉。
此时书院大门紧闭,便是两边侧门也紧紧关着。那扇侧门中间另有一间小屋,想来是守门人所呆的处所。
想来书院比较大,走出来再走出来需求时候,隔了大抵有一盏茶的工夫,老头儿才开了门,不过他没有顿时出来,而是笑着恭敬地对内里表示了一下,关嘉泽穿戴一身石青色粗布棉袍,从内里走了出来。
关嘉泽接过来就筹算翻看,不过看看杜锦宁,又窜改了主张,问她道:“多少钱?”
“我有事要去县里一趟,想劳烦郑叔跑一趟。”
“晓得。没事,不远,不消加钱。”郑林笑道。因着城里人多,他成心放慢了些车速。
杜锦宁抬起了眼,看向脸上另有一道刀疤显得有些凶暴的郑林:“郑叔,我有钱,你该收多少就多少。不然下回我就不美意义坐你的车了。”
郑林家里没有地步,但他有一把子力量,又跟人学了几手工夫,年青时便在县里镖局做事,厥后在运镖的过程中受了伤,差点去了半条命,伤好了后也留下了残疾,走路一瘸一拐的,左手也有些不便,不无能农活。他便用镖局送来的银两买了一辆骡车,专门来往运载,赚几个辛苦钱糊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