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时候还早,她干脆又去上那次买肉包子那家店,买了一个大肉包子,揣在怀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,将肉包子吃完,这才往书院里去。
章鸿文非常无法地摇了点头,也笑了起来。
恣川,是章鸿文的字,取自“鸿文无范,恣于川”。
关嘉泽这才闭上了嘴巴,上高低下又打量了杜锦宁一番,点了点头,非常附和章鸿文的话:“风趣,确切风趣。”然后又忍不住笑着问杜锦宁道,“如此,我倒还得感谢你为我着想?”
关嘉泽看她一眼,摆手道:“拿着吧,多出来的算是赏你的。”
杜锦宁非常诚心肠拱了拱手:“关少爷不必客气。”
关嘉泽看到这一幕,再看到杜锦宁落落风雅,神情自如,完整没有因为那些目光而感受不安闲,也没有乡间人进城的那种东张西望的猎奇,内心更加对她感兴趣起来。
杜锦宁笑了起来。
不一会儿,三人便到了山长关乐和地点之处。
关嘉泽实在忍不住,“哈哈”大笑起来,指着杜锦宁对章鸿文道,“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活宝?这么成心机。”
关嘉泽这会子也不看了,把书合上,再揣进怀里,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,递给杜锦宁:“给你。”
没等杜锦宁把身子烤和缓,关嘉泽就过来了,神采红红的,还喘着粗气,很明显他是跑着过来的。
气还没喘匀,他就问道:“书……书呢?”
他刚出来,走廊上便走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。看到章鸿文和杜锦宁,他一愣,问道:“恣川,你在这做甚么?”
如许的人,如何会跟关七少爷走在一起呢?
门外则有人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,紧接着章鸿文就从内里走了出去。
笑了一会儿,关嘉泽站起了身来,对杜锦宁道:“你既然如许说了,那我得承你的情。走吧,现在跟我去见山长。”说着,他率先朝门外走去。
杜锦宁见状,也没说话,接过银子看了看,又递了归去:“太多了,昨儿个我就说了,只需一两五钱银子。”她手上这锭,怕不得有三四两重。
他不自发地张大了嘴巴,怔怔地望着杜锦宁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书院里固然不是穿制式衣服,但大家都穿长衫,并且能到博阅书院读书的人,家道普通都还不错,即便不能穿绫罗绸缎,但粗布长衫也是能穿上的,没人有像杜锦宁这般,身上的衣服洗得都看不出本质了,还补丁撂补丁,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孩子。
杜锦宁浅浅一笑:“这书能得关少爷喜好,是它的幸运。”
听得这话,关嘉泽定定地看她一眼,俄然就笑了起来。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一边伸手去烤火,一边问道:“我听章鸿文说,你想到书院来读书?”
杜锦宁笑了笑,拱手行了一礼:“小子心生枉念,叫关少爷见笑了。书院师资不俗,我自是内心神驰。如果能得关少爷的帮忙如愿以偿,小子定当再写两本都雅的话本感激关少爷。”
杜锦宁微一沉吟,就把银子收了起来,不待关嘉泽心中生出甚么设法,她就道:“银子我收了,下次我再送书过来,关少爷不消再给银子了,这一锭够两本书的钱了。”
关嘉泽一把接过,直接翻开了就筹算看,可翻到一半,他的手就顿住了,抬开端来不美意义地朝杜锦宁笑笑,道:“太都雅了,我忍不住想晓得上面的情节。”
关嘉泽正沉迷在她那炫丽的笑容里还没回过神来,就听到这么一番事理很歪却恰好让人感觉还非常有事理的话来。
她本来也是在笑,但那笑容是浅浅淡淡的,流暴露一股子客气疏离。可现在这一笑,却如春芳吐蕊,百花盛开,叫民气生暖和之余又冷傲夺目,禁不住地想要与她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