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锦宁一笑:“大伯好口舌,锦宁佩服。”
进到大房的时候,就见堂屋里笑声阵阵,屋子里统统人都带着笑容,大师仿佛相谈甚欢。他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,假装没看到杜锦宁,上了台阶就拱手对杜寅生道:“大伯,我爹让我过来请你们今晚到那边去吃顿饭。”
她对杜辰生和杜云年,更多的是讨厌,讨厌他们对陈氏等人的虐待,讨厌他们想要通过卖掉杜方菲和杜方苓来获得好处。如此罢了。
姚氏是平素被骂惯了的,皮糙肉厚倒是无所谓;可张氏这么些年在杜家一向倍受看重,便是向来喜好骂人的婆婆,都不敢跟她说一句重话。现现在公公如许说她,她便有些受不住,眼眶当即红了起来。
杜云翼便起家去了。
她话还没说完,杜辰生就怒喝一声:“够了!新年大头的说甚么家破人亡?不会说话就给我滚回你们娘家去!”
他叮咛杜云翼道:“去吧,就照着你说的办。”
“不消,不必破钞。”杜寅生神采疏离地一口回绝。
旋即他神采变了变,望着杜锦宁道:“宁哥儿既然过来了,怎的不到家里坐坐?你祖父……好歹是你亲祖父,又那般大的年纪了,莫非你还要记恨他不成?”
为了和缓干系,明天一大早他就跟张氏提着礼品过来拜年了。新年大吉的,并且他跟张氏又没做甚么十恶不赦的事,杜寅生便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,不过态度老是淡淡的,坐了一会儿便叫他们归去了。
实在抨击甚么的,如果让杜锦宁晓得,她定然会奉告杜辰生,他们想多了。她并不痛恨杜辰生一家。切当的说不是不恨,而是懒得恨。她不是原身,她跟杜辰生从根子上来讲就是个陌生人。陌生人对你好,你得戴德;人家不对你好,那也是本份。有甚么需求去恨人家呢?
她便聪明地没有说话。
既然不能灭了杜锦宁,那就只能反过来,必须得跟他搞好干系,消弭贰心中对杜家的痛恨。免得他日他得了权势,转头抨击杜家这么些年对他和母姐的虐待与暗害。
他做了一辈子账房,最是会拔算盘子,甚么是盈,甚么是亏,他算得再清楚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