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德水喜好听八十年代的风行歌,是以船上会放《陇上行》《龙的传人》《故里的云》《乡间的巷子》《外婆的澎湖湾》这些飘飘轻柔的歌,听得让人想睡觉。
“没有。”
“看模样,这要玩大的。”李世双说。
孙大黑瞪了我一眼。
老阎摇了点头,叹了一口气。“都是一帮蠢货。”
自从挟制船长后,大副,二副,大管轮等职务海员就被剥夺了轮岗值班,他们就和船长落空了联络。
早餐一人两个咸鸭蛋,一个火腿肠,馒头两个,稀饭随便喝,另有番茄炒鸡蛋,外加土豆炒肉丝和啤酒一瓶,能够说这顿饭比正餐都要丰厚,平时正餐也没有啤酒喝,现在许军这帮人节制了船,是以这么用饭,必定和许军有关,不过返国起码还得飞行一个多月,如果没有补给,必定断粮。
这是许军的声音,只是此次有些怪,在姓名前面加“同道”,这倒是第一次。
“用饭喽!”小豆芽敲着碗喊道。
“搜一下身。”
“或许,他们做刀是用来防身的。”我说。
“这氛围不对,这两帮人要火并啊?看来又要出性命了。”王保振说。
王保振插了一句,你个狗日的竟想功德。
我推开门,看到孟德水躺在单人铺上,葡萄糖打水吊挂在上铺雕栏,输液管倾斜着扯过来,他头上的白纱布已被血水渗入了,左眼颧骨上边肿起,眼角乌黑青紫,嘴唇干裂,腹部用绷带缠着,大腿上也是纱布,浑身是血。我闻到一股恶臭味,仿佛来自腹部。
许军拿着刀敲着窗,不时探头朝内里看,李强在掌舵,冷波从船长宿舍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。“你去掌舵。”李强冲我说道。
我们几个探出头,看到是大副岳凯,大管轮赵炳辉和二管轮,海员长用砂轮机在打磨刀。许军他们几个在驾驶舱边上靠着雕栏看着他们。
“不是,是许军给了我一盒。”王保振说道。
孙大斑点了点头。
我这么一说,许军和李强立即警戒了起来。许军把窗户关上。
舵楼就是驾驶室,海员都这么叫。舵楼在船的最上面,前半部分是驾驶室,前面有个门,就是船长的宿舍,宿舍里有一个高低铺和一个单人铺位,孟德水睡的是单人铺,另一个铺位是大副岳凯睡的,许军把岳凯赶走,本身和孙大黑占用高低铺。
老阎抽着烟没有接话。
“小豆芽,你去看看,是谁在做刀?”老阎说。
许军盯着我看了几秒,“没有,你去看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举起手。
雅克拿了烟后,跑到门口,把烟递给冷波。
“你如何骂人?一点都不文明,甚么大门生?”李世双说。
“这退烧药,能够是假药。”李强说道。
“是不是岳凯他们?”老阎问。
“大副他们也在做刀,这要干甚么?”王保振说。
驾船虽说是个技术活,但现在的远洋渔船都有卫星导航,船长定好航路,掌舵的人只要看着仪表盘上的帆海线路,只要不偏离航路便可。海员走岗是夜班4小时,夜班4小时,凡是两人值班,一人掌舵,一人卖力瞭望。夜间飞行,有避碰仪,能够制止渔船与别的船只相撞。
老阎挠了挠头,“没,没甚么?”
上了楼梯,我看到冷波跟在我前面,而孙大黑拿着一把刀,在门口鉴戒。
“哎呦!他在发高烧啊。”我惊呼道。“给他吃药了吗?退烧药。”
“有粮同道!”老阎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你趁便看一下孟德水,他现在甚么环境了。”
“还在弄刀啊?”冷波说道,“靠,都打了七把刀了!另有那么多的鱿鱼刀,还不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