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水不再涌出去了。浪花拍打着我的脸,我喝了几口海水,嗓子眼咸咸的。
“不涨好,不涨好,上帝又他吗的显灵了,上帝临时还不想带我们走。”王保振说。
“像是有人来了。”许军说。
几分钟后,船开了,朝大海开去。
上船后,才发觉中间另有一艘船,艾伯特在那艘船上,他胸前挂着望远镜,抽着雪茄看着我们。
几个兵把我们拽下了船,然后有人冲我们扔了一个塑料袋。
海水垂垂没过了我们的胸口。
“哥,此次就看你的了。”王保振说。
划子靠近了大船,上面放下吊篮,我们三个上了船。
王保振被呛了几口海水。那把长枪漂出了洞口。
“你闭嘴。”王保振双手合十,“仁慈的上帝啊,我求求你,让这潮流退去吧,让铁门翻开,放我们出去,出去后,我每天向你祷告,我要做一个好人,把你的福音传给千千万万的人,对了,我要当牧师,我今后就是你忠厚的仆人了。”
“我快饿死了,先给我一块饼干。”我说。
许军捉了一只螃蟹,掰了一只螃蟹腿放进嘴里嚼着。“明天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。”
“上帝为毛不想带你走?”许军说。
“别乌鸦嘴,你不是不吃螃蟹吗?”王保振说。
王保振给了他一块,许军坐在地上大口吃起来,他昂首看着我,”有粮,这是不是卢图岛?”
“艾伯特甚么意义?还给我们每人一块饼干?”许军手捏着喉咙,“草他吗的,给饼干,不给水喝,这手铐也不给翻开,他搞甚么鬼?把我们扔小岛上,让我们自生自灭?”
“这要把我们带去哪?”许军说。
“再不好也比在水牢里等死好。”王保振说,“会不会把我们送卢图岛去,我看这船的方向是朝卢图岛那边去的,现在卢图岛已经是美国的了。”
“有粮,我们下辈子见吧。”许军说。“下辈子我们做好兄弟。”
“明天早上又是恶梦。”王保振说,“不晓得明天我们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,如果水再涨十厘米,我们就都要去见上帝了。”
内里俄然传来哗哗哗哗的水声。
“你骂甚么也没用了。”我说,“我们罪过累累,也该死了,上帝此次不会再给我们机遇了。”
“这真是水牢啊。”王保振说,“人是他吗的最凶险的,最暴虐最无耻的植物。”
下午的阳光照进水牢里,水面上波光粼粼,稀有条小鱼穿越来往。水面又降落了很多,我的大腿露了出来。
船在一个小岛上泊岸。
“闭上你的嘴,保存点体力吧。”我说。
“活着真累。”我说。
“这岛上不会有甚么可骇的植物吧?”我说。
“那就是我们喽啰屎运了。”许军说。
“我靠,枪来了。”我说。
王保振说完,水一下没过了我的脖子,很快我的脚已经够不到地了,我双臂拍打着水,让本身的身材浮上去。
“他们真要带我们去美国?”许军说,“我老婆孩子呢?如果带我们去美国,应当坐美国人的船啊,这船上都是艾伯特的人,一个美国兵都没有。”
“我晓得。”我说道。
许军用脚不断踹着铁门。
王保振手拍打着水面,“这么死,太惨了,我甘愿被枪弹爆头,上帝啊,仁慈的上帝,如果你另有一点善心,你便不幸不幸我吧,给我一把枪,我本身爆头,求你了,我不想被这么憋死。”
“拿过来。”许军说。
“死了,此次看来我们真要垮台了。”王保振说,“我草你吗的许军,你他吗的为甚么要投降啊,你把我害死了。”
“是啊,但感受我们只要活着,每一天都是天下末日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