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一人拍顿时前,那人打扮与众分歧,头裹纶巾,身穿长衫,手执翎羽葵扇,面上双耳过肩,海下三缕长须,他抚须笑道:“不成剁!不成剁!”
带头的那大汉一听,笑骂道:“好一个不要脸的贼跛子,敢在俺背后嚼舌根子,胡三儿,他还放甚么屁,你一五一十的奉告俺”
;
“大哥!这白脸皮杀猪似的叫冤哩!”一小喽啰大声叫道,但他话中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他叫茶博士取来几条麻绳,正待要绑,俄然听到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传来,他放眼望去,发明七八十骑人马岀现在他们的来路上,那些人头裹巾帻,上穿白缎子衫,脚系八搭麻鞋,手捉大朴刀,正气势凶凶的拍马而来,转眼间已到茶摊前。
那打头的大汉听言怒发冲冠,喝道:“把他两个给俺剁了!”
那长髯公葵扇微摇,轻笑道:“寨中新到的弟兄心善手软,不如捉他二人归去千刀万剐,既解哥哥心中怨气,又能让新来的兄弟试刀,如此分身之法,岂不妙哉!”
“智囊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!”那打头的大汉喜上眉梢道,只见他右手空中一扬,七八号人便冲出步队,拥进茶棚,不幸那华衣公子饭桶一个,抵挡不了几下,便被他们给擒住,一小喽啰讽道:“绳索都是现成的哟!”几人把那华衣公子一阵五花八绑,而那跛子,早被华衣公子的蒙汗药撂倒,天然不费他们很多工夫。
几个小喽啰得令,一个个喜得抓耳挠腮,上前你争我抢,恨不得把跛子和华衣公子分红很多数。
华衣公子大怒,顺手抄起桌上的大水壶,朝那跛子砸去,壶中滚烫的热水像万条银线般泼开,吓得那跛子大惊失sè,脚下似抹油普通,撒丫子跑个洁净,幸亏那华衣公子手上劲力不敷,不然那跛子可要弄一脸麻子。
“哼!我们又不是请他们上山作客,”那带头的男人嘲笑道,“把他们拴在马镫上,拖着他们一起拜咱山头”
长髯公见他们几人在茶棚中窃保私语,又看了一眼那茶博士,只是点头不语。
那华衣公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跛子,仿佛渔夫抓住大鱼普通。
一人听言,仓猝滚鞍上马,叫道:“大哥,就是他两个小毛贼坏了我们谋生,昨儿俺出寨踩盘子,见他两个肥羊油水很足,不料他两个小毛贼趁俺不备,把俺赤条条地吊在树上,反把俺抢了一个洁净”
那叫胡三儿的小喽啰又道:“俺当时气不打一处来,谁不晓得大哥的威名咧,他一个贼跛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,俺骂他道‘贼跛子!俺大哥如许的风云人物,也配从你这狗嘴里吐出来’,跛子却笑道‘不配!不配!你大哥只配从狗屁股里出来’,俺又骂道‘放他娘的狗屎屁’,那跛子大笑‘对!对!你大哥既是屎,又是屁,他娘也是…’”
“大哥,我们的马匹不敷咧,如何带他们两个回盗窟呀?”那跛子身上披发着浓烈的气味,把一个扛他出来的小喽啰熏得够呛,忍不住抱怨着。
“大王,小人冤枉!”那华衣公子脸sè吓得煞白道,“都是这个贼跛子,是他坏的那人活动,是他脱的那人衣服,是他吊那人在树上,也是他抢的那人财物,大王明鉴,小人冤枉呀!”
阿谁被跛子反抢了财物的小喽啰仓猝上前道:“这白脸皮比那贼跛子还可爱哩!他见俺被那跛子吊在树上,站在一旁对那跛子笑道‘佩服!佩服!’,那跛子白眼道‘俺可没银子让他们惦记的’,白脸皮干笑几声道‘小生也穷酸的要命’,那跛子听白脸这么说,抓住俺的脚丫子就一阵乱挠,吓俺道‘俺兄弟说他穷酸的要命哩!你这厮眼瞎呀,踩盘子也不捡只肥羊’,俺让那跛子挠得浑身搔痒,忍不住道‘休听他胡讲!俺剪径少说也七八十遭了,谁身上有料没料,一瞅眼便知,他起码也是令媛的主’,那跛子听俺这么一说,笑着对那白脸皮道‘他都招了,你也招了吧!’,白脸皮心惊道‘你也打劫?’那跛子叹了一口气,啐道‘莫说令媛,就是万金,也抵不上你这一个朋友,俺见你光亮磊落,一身正气,想和你交友交友,却不想你狗眼看人低,把俺也当作爱财的主儿’,那跛子一边说,一边把俺当沙包一样打,俺当时候被他吊在树上,心中憋屈的要命,却听那白脸皮道‘别打了!别打了’,俺本觉得他不幸俺,可想不到他又道‘不要让他的一身铜臭脏了恩公的手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