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盒里,装着一样宝贝,起码畴前,公主和贵常青都当它是一样宝贝。
绿衣的哭喊中,夹着耀天公主一声声惨叫。
耀天公主在内里。
身边的草丛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哐!
何侠乌黑的眸子幽幽盯着上锁的木门。
绿衣放声大哭,“公主,驸马他……”
公主,我的妻啊,这不是好梦,这是一场恶梦。
何侠摸着门上的锁,听着耀天公主声声呼喊,有力地跪倒在屋外。
“绿衣,我好疼……”是耀天公主的声音。
何侠握锁的手,突然狠恶地抖了一下。
杀公主?
只要他晓得那锦盒里装着甚么。
“快去,找人传唤驸马,要他来……”
“啊……啊啊!绿衣,我不可了……啊!”
只要公主尚在,王令的事,就会不竭重演。没有任何事能窜改这结局。
笑靥被烛光映照,似酒后微醺的红。
“公主!公主!你如何了?公主啊!”绿衣的声音支离破裂,颤栗着透过木门,传了出来。
轻偎低傍,鬓影衣光。
她停了半晌,俄然拔大调子,嘶声道:“驸马,驸马你来啊!是我写了王令,就算你恨我,要杀我,可我们伉俪一场,莫非你竟不肯见我最后一面?驸马……驸马……”
“求求你们,叫太医来,谁都能够,叫谁都能够啊……”绿衣犹在屋内连声哭喊,接着又传出几声碰撞声,仿佛她回到耀天公主身边去了,慌乱中撞翻了桌椅。
开门的刹时,何侠昂首往内里一瞥,顷刻之间,甚么也没看清。
木门蓦地收回砰的一声,不知甚么狠狠撞在了上面,惊得众侍卫的心格登一坠。门里传来指甲冒死刮门板的声音。
一向泥塑般立在门外的何侠,蓦地挣了挣,踉跄撞到门前,五指一收,紧紧握住了冰冷沉重的铁锁。
差一点,只差一点,说不定被困在内里的就是他,鲜血淋漓的就是他,被千刀万剐的,就是他!
但在何侠眼中,那毫不是甚么宝贝,那是他们折磨本身的一件兵器。
何侠俊美的脸扭曲着,手心俄然一阵冰冷,他蓦地低头,才发觉本身不知何时已到小屋前握住了门上的铁锁。他一惊,松开手,蓦地退了一小步,站住了。
楚淡然低声道:“就算何侠是从云常都城解缆的,也该到了。我看明天傍晚之前,他们就会尽力打击。”
风音那双会操琴的手,长在旧主身上,还不如砍下来,血淋淋地装在锦盒里当礼品。
“驸马爷。”侍卫队长走过来,向何侠存候,谨慎地问,“是否要开门出来?”
站在门外的何侠,眸中暗淡的光如快燃烧的火种,闪出最后一丁点儿火光。
侍卫队长应了一声,谨慎翼翼将何侠手上托着的一个锦盒接过来,走到门前,取出钥匙,开门出来。
“公主……公主啊……天啊,血!”
这是贰心上的锁,他命里的锁。
我不恨你让贵常青暗中压抑我,我不恨你使我落空娉婷,我不恨你。
世人料定是耀天公主翻开锦盒,被内里的东西吓了一跳。但驸马爷到底送了甚么,竟能让公主那般惊骇绝望?
“绿衣,我要见他……我不可了,我想见他。快去,他不会不见我的……”耀天公主微小的声音断断续续,却带着说不出的固执。
耀天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绿衣,已被移来此处囚禁。只要最得何侠信赖的侍卫才会被派来此处看管小屋。
“血,血!来人啊!来人啊!来人啊……”绿衣哭着喊叫。
“快来人啊,拯救啊!求求你们,救救公主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