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之惑,一则以色,一则以韵。
“公主?”天子说,“皇后在宫里常常感觉闷,让公主伴随几天也好。”
“是在陪皇上措置政务?”
“奴婢听皇上身边的侍从说,明天和皇上议政的是两位丞相,跨虎大将军并没有去。”
天子那天谈兴很好,他谈到天下局势,兵力、版图、百业,乃至另有本年稻谷的收成和朝廷大臣的家眷们在都城的所为。从微处考虑大处,随口便连着颁了几道圣旨,然后朝引宜浅笑,“王子感觉如何?”
三日来,这类忐忑未曾拜别。引萝,他最宠嬖的小mm,正在一个甚么样的女人面前展露着维昊族第一公主的仙颜?她是否会引发那女人的嫉恨?她是否会成为这场新的宫廷争斗的胜利者?
你未曾经历过那些――那怒马鲜衣,对峙全军的日子;那绝世古琴碾成飞灰的绝望;那忘尽痛恨,气吞天下的胆魄;那轰轰烈烈,世上万千平话人也没法道出此中滋味的爱情。
“我要见皇后。
回家去吧,维昊族的第一公主。
她进屋后,轻柔地看了哥哥好一会儿,低头抿嘴悄悄地笑起来,笑一阵,又昂首,看着引宜手足无措又惊又喜的模样。
“哥哥,我们回家吧。”乌黑的眼睛闪着芳华的光芒。
面对高深莫测的天子,引宜也问不出甚么。
夜深时分,重重宫门内,一双睿智的眼睛悄悄地凝睇着天上明月。
“跨虎大将军在哪?”她忽问。
侍卫竖起一个指头,奥秘地往远方一指。所指处,是烟雾满盈的深深后宫。
引宜在宾馆里来回走着,像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。
“是在他的官邸里?”
“是……皇后吗?”
“我要见皇上。
宫女从门外无声无息地出去,躬身禀告,“娘娘,那位公主殿下彻夜已经启程,分开了都城。”
三天来,没有获得引萝的一丝动静。妹子到底如何?得了天子的宠嬖吗?得了天子的欢心吗?斗得过皇后的权势吗?
一个字的动静也没有!
就在引宜将近急疯了的时候,引萝返来了。
他俄然想起,当他向天子提及引萝时,天子称她为“公主”,而不是直接称呼名字。莫非说,天子还未曾近过引萝的身?
引宜代父亲表达了维昊族巴望战役相处的欲望,天子豪气地笑了,“百姓已接受够了战乱之苦,朕不会无端发兵。”他又加一句,“皇后也不喜好兵戈。”提起他的皇后,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如何也粉饰不住的和顺。
她换上了亭国贵族女子的服饰,纯白的丝绸衬着瀑布般的青丝,高贵成熟。
娉婷抿嘴发笑,幽幽叹道:“不错,好冗长的故事,一辈子也回想不尽,这么长,这么长……”
明月当空,温和地将光芒洒在这对万人之上的人儿身上。
天子慎重地召见了他,接管了维昊族族长送来的手札和浩繁珍宝,也回赠了很多珍宝。
这不是你该得的运气。
娉婷被他看得满脸通红,“你此人……已经是堂堂天子了,还不晓得检点一些。”她别过甚,却刚好被楚北捷偷了个空,将她头上凤钗抽了,青丝淌泻了一床。
“如果宫里那位只是个晓得发挥上马威的妇人,引萝又何必惊骇?”引萝微微一笑,艳光四逸。
引萝深深地看了 他一眼,点头道:“引萝记着了。”
他总算晓得这个男人为何总令敌将担惊受怕。如此强大的魄力,能将人的心机看破的锋利目光,可将劲敌毁于无形。
回家去吧,你的笑声如铃,应当反响在让你欢乐的故里,反响在慈爱父母的耳畔。
“不记得。”娉婷妙目流转,幽怨道,“我只记得当年有人砸了我的琴,把我关在隐居的别院里,还各式欺负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