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炎夺了建功的机遇,想起父亲的再三叮嘱,不由多了个心眼,又拱手道:“驸马爷,末将领军攻城,有一个小小的要求。”
何侠领着众将领一起来到贵常宁的军帐,一掀帘门,好大一股酒味直冲鼻尖。
贵常宁想着本日也就是等雁林城的动静,没甚么大事,干脆归去补眠。他一起往回走,穿过本身的亲虎帐,跨进军帐,顺手把沉甸甸的甲胄扔到床上,张嘴打了个哈欠。
摇摇酒瓶,让迷药在酒中化了。
贵常宁挨了几个耳光,还是睡着,鼾声倒是停了。
他的生辰,是初六。
何侠的“气度宽广”却出乎世人料想,只听他沉吟着道:“这个是小事,我承诺你。”
众将早为何侠的名将风采佩服,对在朝中到处难堪何侠的贵家并无好感,听了这话,个个斜着眼睛瞅着贵炎这个靠家荫平步青云的少将军。
他应当正在东林王宫吧?春季过后,夏季到临,会有昌大的贺筵为他道贺生辰。
“伏兵领队的是楚淡然。”
第二天,天还未亮,贵炎领着所辖的永霄军向雁林城进发。
到底是自家骨肉,贵常宁放心不下,亲身送他出营,沉声道:“罗尚是楚北捷带出来的人,你如果遇了非常环境,不要逞强,当即派人回营报我。”
一看,帐内酒瓶东一个西一个,全数都是空的。
“长笑会走路了。”
大营中其他不相干的几路军仍在歇息中,小队小队的尖兵在核心巡查。
娉婷给这孩子取对了名字,公然是爱笑的。
“不必。”贵炎一口回绝,傲然道,“末将已经派人刺探清楚,永霄甲士数比雁林守军的人数多上一倍,攻城不足。戋戋一个罗尚,又不是楚北捷,何需求我二叔出马?”
何侠仿佛早猜到他会开口,听了微微点头,暖和地问:“贵少将军晓得雁林城现在由谁保卫吗?”
小兵刚从贵常宁军帐中返来,答道:“贵将军喝醉了,如何叫也叫不醒。”
贵常宁用心“嗯嗯”两声后,粗声道:“杀鸡焉用牛刀。那么个小城,要我们云常两路雄师去攻,东林军岂不笑话驸马爷?”
他年青气盛,说得太直了,这么一来,明摆着担忧何侠这位主帅在火线害他,对其他大将也不放心。
贵炎点头应了,年青的脸上出现自傲的笑容,“如果得了手,也当即派人奉告二叔。”
娉婷抱住了盘跚的长笑,点着他的鼻子指责道:“你啊,走得还不稳呢,就想跑啦?要摔多少次才晓得疼?”
征讨东林第一战就中了埋伏,云常众将领神采都一片黑沉。
“晓得,是楚北捷昔日部下,罗尚。”
何侠看着他们叔侄两人一唱一和,也不动气,反倒应允下来,“那好,本驸马就等着为贵少将军庆功了。”
很多将领早就重视到贵常宁缺席,见何侠发问,招了帐外去刺探的小兵,问:“贵常宁将军如何没到?”
何侠俊朗的脸也显出一丝焦心,却又恰好点头,“君子一诺令媛,何况我是主帅?贵炎将军幼年聪慧,临去前要求如有变故,定要贵常宁将军去救,必然有他的事理。我既然承诺了,就不能忏悔。”
娉婷逗着儿子,脸上淡淡的,半晌后才苦笑道:“不但眼睛鼻子,连眼神也像。”不甘心肠戳戳儿子嫩嫩的鼻尖,小声道,“像娘不好吗?为甚么要像那小我?”
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无声无息掩过来,蓦地捂住他的嘴巴。
何侠沉声道:“我承诺过贵炎将军,万一他求援,只派贵常宁将军领军去救。这可如何办好?”又向贵常宁的侍从命道,“快点,用冷水泼,想体例把他唤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