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后的乳母正跟在王后身边,惊道:“王后这是如何了?”
传闻中,正被楚北捷抱恨囚禁的白娉婷。
红蔷盯着那十指看,轻叹,“好美的手。”
娉婷点头。
西厢中相对了八个月,他夜夜强索,缠绵销魂之际,竟一次也没有对她好过。
她倾慕吟唱,拨动琴弦。
脚步迈出门槛,回身掩门的刹时,一个纤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。
女人求爱,无所不消其极。
耀天公主听他笑声中充满自傲,豪放过人,心中暗喜,柔声问:“夫君迟疑满志,想必内心已经有了同一四国的大计?”
这一对,不过是痴心人,赶上了痴心结。她晓得的。
那乳母一阵沉默。
他没有。他只是站在墙外,听她似无忧无虑的歌声,听她与红蔷说话,与风说话,与草说话,与未绽放的花儿说话。
红蔷又出去了,“女人现在能够操琴了吧?”
耀天公主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喜道:“夫君真有这般弘远的志向?”
如有若无的笑意,从微红的唇边逸出。娉婷心不在焉地点头,“有琴又如何?没有人听,岂不白搭心力?”
“美。”
红蔷道:“不是已经有琴了吗?”
“为甚么?”红蔷猎奇地问。
何侠漂亮的脸上闪现一丝踌躇,看着天上明月,怔了半晌后,仿佛才想起还未答复耀天公主的题目,长长吐出一口气,沉声道:“那就是,东林王族使楚北捷永久落空他最敬爱的女人。”
娉婷,白娉婷。
何侠皱眉道:“公主何出此言,莫非不信赖何侠的一片情意?”
娉婷灵眸转动,欲言又止,缓缓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叫楚淡然收了琴,本身踱到茶几边,将上面的茶碗端起来送到嘴边。
声音如烟,能够被风等闲吹散,只余一丝残韵在耳边盘桓。
“故乱世,方现豪杰;故豪杰,方有才子。何如狼籍,何如狼籍……”
八个月,他生射中最痛苦、最长的八个月。
最后一声尾音划过半空,回旋在梁上依依不舍,越颤越弱。娉婷昂首,瞥见红蔷一脸如痴如醉,已有两滴珠泪坠在睫毛上。
背影,永久只要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