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国,也算是个不错的挑选吧――只要身份不透露的话。
幸亏不是镇北王府,不然娉婷必然拔腿就跑。
娉婷是最后被卖掉的。
如此一来,她要如何逃窜?
敬安王府,她自小糊口的敬安王府,该已是一片灰烬了吧?
娉婷的不适感又冒了上来――此次随少爷出征染上的病,还没有好吗?娉婷蹙眉,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硬邦邦的木壁上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马车摇摆得短长,娉婷嗓子发痒,猛地咳嗽了两声。
好惹人垂怜的小女孩,怪不得会惹来人估客。娉婷点头,“嗯。”
肃王子,不,他已经是新即位的大王了。大王敌手握重兵的敬安王府猜忌辰重,不久前少爷再次立下军功,大王终究按捺不住设下毒计,在少爷班师之夜诬告少爷谋反。幸亏敬安王府对大王多少有点防备,才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。
镇北王楚北捷,那鼎鼎大名的东林大王的亲弟弟,东林国第一虎将――也是带兵进犯归乐国终究被少爷击退的人。
娉婷要干的活儿是洗衣服,她真不敢信赖,她竟然也有要洗这么多衣服的一天。
难怪有人说,人生境遇变幻莫测。
“姐姐,那……”
过了几天,车队已经到了东林境内。
看来姿色不佳公然不吃香,人估客好说歹说,总算找到一个需求粗使丫头的管家,将娉婷以四十小钱的代价卖出了。
“我……我叫小青。姐姐呢?”
“归乐国美女!归乐国美女啊!”
“总算洗好了。” 娉婷将好不轻易洗好的衣服拿到天井处晾起来,平素保养得嫩嫩的十指都起了水皱,她清秀的眉微蹙,但很快就又松开,“娉婷啊娉婷,谁叫你昔日不干活呢?现在晓得丫头的本分了吧?叫你一次都还返来。”娉婷自嘲两句,脸颊上现出两个小巧的酒窝。吵嘴清楚的眸子闪着亮光,一种埋没在内的气质不自禁地透暴露来,固然没有绝美的五官,却模糊漾出旁人没法对比的绝代芳华。
娉婷又考虑半天,幽幽地叹了一声,“东林就东林吧。”
“晓得我们现在正往那里去吗?”娉婷又截断小青的发问――她要抓紧时候弄清楚情势。她并不感吃惊骇,反而有些镇静,就像是要跟从少爷出征,为少爷想破敌之计一样,只不过她现在是在孤军奋战。
马车上挤了七八个女孩,与娉婷一样,双手在背后反绑,口里都塞着一团烂布,个个眼中错愕不安。在目睹又有一样遭受的女孩被抓了出去,都用怜悯的目光谛视着娉婷。
人估客向来都是挑美人动手的,好卖给达官朱紫当小妾,因为如此代价便能够举高。娉婷想起福二哥给本身定的代价是五十钱,她微微一笑――光是常日少爷赐给她的,已经充足让福二哥淹死在钱堆里。若福二哥晓得本身鬼使神差抓到的是谁,不知会暴露甚么神采。
“不怕。”
眼看女孩还要张口发问,早就头疼的娉婷先一步问: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
“咳咳……”
娉婷一入前面的马车,臭气劈面扑来,她当即明白为甚么福二哥说本身头两天是受了虐待的――比起刚才的马车,这辆马车真是褴褛而拥堵,又脏又热。
花府对下人确切不错,花管家晓得娉婷久咳,还为她抓了点草药。药固然不是甚么罕见的贵重药,但喝两剂下去,仿佛也有点结果。
“你怕不怕?”
“我叫小红。”随口就帮本身起了个新名字。总不能顶着“白娉婷”这个虽未四海皆知但也绝对不是冷静知名的名字被人卖掉吧。
娉婷在世人中最不起眼,被排在前面,倒免了很多不安闲。她被抓时穿的那套绸缎衣裳,已经被人估客剥下来让小青穿上,以举高美人的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