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菊正伴跟着娉婷,她晓得何侠的卧房在另一侧,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何侠会过来。见何侠走近床边,如何说他也是这里的仆人,醉菊只好不甘心肠让开,站到一旁。

何侠想了想,问:“《春光》,如何?”

《春光》奏过,《夏色》过去。秋正瑟瑟徐至,苍而不凉。

婉转琴声从精美富丽的窗门冉冉而出,回荡在偌大的驸马府中。

当初敬安王府的花台亭边,这是娉婷谱的曲,何侠考虑着起的名。

如娉婷的琴曲普通,冬,沉寂之语。

两人一道亲密切密地到了大门,何侠早奉上无数蜜语甘言,绵绵柔情,让耀天公主矜持的脸上逸出花般笑容。

少了夏季的阴寒,仿佛光阴一下子走得急了,让人突然想起,冬去后,便是春。

“不必了。”耀天公主满怀柔情而来,现在兴趣全无,强笑道,“只是来瞧瞧驸马,本来就不筹算过夜的。”

何侠低声道:“那我明日一早进王宫见你。”

醉菊隔着薄薄纱幔,瞧见何侠已经挨着娉婷躺下,趁着空当,一把将小石像抓了藏在袖中,蹑手蹑脚靠近。

王爷,这可如何办啊!

平生第一次,醉菊在心中激烈地痛恨楚北捷。

何侠已经坐上床沿,将剩下的半边垂幔放下。

幔内传来轻微动静,仿佛何侠真将娉婷抱住了。醉菊的神经绷得紧紧,竖直了耳朵,娉婷竟没有作声,仿佛又睡去了。

“我送公主回王宫。”

门前宫廷侍卫们早已备好马车,烛光闪动,将一条大街晖映得如白天般。

琴声到处,朝气顿时盎然。

雀鸟飞回巢中。累了的小兽自去寻清澈的水源歇息。嫩草经此一日,仿佛又高了很多。老树安闲矗立,含笑看顾着在树枝上伸直睡着的小松鼠。

“那……”耀天公主悄悄叮咛,“都弹来让我听一听吧。”

“驸马爷……要在这里宽衣?”

“公主……”

悄悄按住琴弦,再谙练地一挑指。

她仍不放心,用指尖谨慎翼翼在幔沿挑开一个小口,窥测出来。

醉菊这才松了一口气,只道他看够了,一千一万个盼他快走。不料何侠站起,回身,竟伸手去解本身的腰带,一副宽衣的姿势。

没有一丝杂质,没有一丝沉重。

何侠和顺地笑起来,“公主多虑了。我们是伉俪,永久都不成能是外人。送到王宫怕人笑话,那就让为夫送公主到大门,总不会这也不可吧。”

何侠没有理睬这个侍女,坐在床边,细细核阅娉婷惨白的脸。瘦了很多呢。他伸手,轻抚娉婷的脸。

娉婷喘气渐重,肩膀摇摆了几下,竟向后软倒。何侠暗叫一声不好,蓦地从椅上跳起,刚好将差点倒在地上的娉婷接在怀里,色变道:“娉婷!娉婷!”

醉菊严峻到几近没法呼吸的时候,何侠终究停下摩挲娉婷的脸,从床边站了起来。

微急的曲调,一点也不让人感受烦躁,却像看到春雨连缀,屋檐下水珠一滴滴坠落,和顺而又活泼。

何侠认出她是娉婷的侍女,不大在乎地看了一眼,目光转到床上的娉婷脸上,目光变得和顺起来。

何侠亲身扶了耀天公主登上马车,又探身入内叮咛了两句,才站到一旁,目送浩浩大荡的王宫车队在寂夜中拜别。

何侠锋利的眼神看向神采惨白的醉菊,皱起眉,“呆看甚么?连宽衣都不懂服侍吗?”娉婷还是和昔日在敬安王府一样,待侍女过于驯良,由着她们爱做不做,把贴身服侍的人放纵得没有一点端方。

娉婷在何侠答话之前当即接着耀天公主的话说道:“不听《冬语》,那就让我再弹一次《九天》给公主听吧。”

耀天公主想了想,问道:“既有春光,那么夏秋冬,也应当各有一曲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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