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神域・飞舟(1)[第2页/共4页]

店小二见他穿着不俗，上前报了一溜菜名，乐无异心想，出门在外，比不得在家，凡事总要省俭些好，也省些银子，便道：“先按三干果三鲜果上，其他荤菜素菜各来六个，野味不要，家畜家禽可也，素菜时鲜的三个，干菜三个，牛乳半斤。先上这些。”

不过，任他如此懒惫，手脚却比乐无异快很多。乐无异偶尔分开厨房，返来便发明那少年已将碗碟尽数洗净。一来二去，乐无异心知有异，偷偷藏起窥看，就见那少年看人不在时，双手施法，口中念念有词，数百个碗碟齐齐悬浮半空，少年呼唤来水龙，施法冲刷，随后双手一抖，碗碟按大小分红几摞，整整齐齐摞在一起。

伏羲结界之下，最高处是矩木树冠，下为沉寂之间，大祭司与城主祭奠之所，非召不得入。再下为深思之间，大祭司平常祈礼整备之所。

“哈，本来是个法师。”乐无异想了一想，便将天下第一金刚力士呼唤出来，略作窜改，使其胜任在后厨中搬运、盥洗之事。这么一来，他的效力大为晋升，勉强与少年战个旗鼓相称。

极是敏捷驯良。

“我来了。前几日，我做了一件事。”沈夜放下罂粟，摆在沧溟身侧，轻声说道，“下界终究有人调查捐毒，我给了他们一点儿线索。那小我……我晓得不成能是他。但我很猎奇，那人是谁？谁在用他的偃术？”

乐绍成叹：“他这一去，也不知会不会有伤害。”

傅清姣慈母心肠，忧心如焚，却因不肯难堪丈夫，反过来安慰世人：“无异宅心仁厚，仁者天佑，必不致有大波折。何况，有晗光傍身，自保不成题目。”

店小二听得目瞪口呆，仓促应了，便待要去厨房安插，却听隔壁一个坐位上传来一个声音：“小二，点菜！”

乐无异走在人群里左瞧右看，心中沉闷。他负气离家，本应了无牵挂，却不知怎的，满内心只想着爹娘会如何反应、天子会否定罪，半分欢愉也无。独一欣喜之处，或许便是无人追踪，想来爹娘对他绝望已极，约莫也不想理睬了吧。

在长安街头逛了一会儿，乐无异肚子咕咕叫了起来，他摸了摸肚皮，这才觉悟过来，从逃出乐府到现在，竟然还一点儿东西也没吃。

间隔赤霄兵变，已过一百二十余年，这期间，除却野生作迁，流月城几近毫无窜改，遵循数千年来的既定速率，渐渐衰颓下去。绝症伸展、族民死去、五色石存量将尽……统统正不成挽回地走向灭亡，唯有外界使者砺罂，附着于神树矩木，日渐强大，仿佛接收了全部流月城的精血。

“坏了，如何又来？”乐无异暗道糟糕，心想今后行走江湖，这个脱口而出的弊端必然要改。

他伸手入怀，去摸银子，一摸一空，神采顿变。俄然想起大街上曾经被人撞了一下，心想坏了坏了，必是赶上了空空儿，一时不知所措。

都城繁华至极，八方客商辐凑，四海宝货云集，风帘翠幕，珠玑杂陈，歌乐流宴，接踵摩肩。

沈夜凭栏独立，向下俯瞰人间，却只见云海苍茫、群岚起伏，仿佛六合之大，都一如小小流月，荒凉安好，终古寂灭。

偃甲盒附有咒术，内里空间庞大，仿佛百宝箱，他再翻一下，俄然摸到几锭银子，不由得喜出望外，决定找家酒楼大快朵颐。

沧溟暮年罹患绝症，病重垂死，为保性命，她的血脉连入矩木，半身嵌进树干。从那以后，沧溟长年甜睡，极少复苏，城主事件均由大祭司代庖。

店小二看看那人，看看乐无异，应了一声，仓促下去了。

以他的本领，真想要钱，大可日进斗金，他盘桓长安，并非只因负债未还。天意难测，一日不肯定乐府无事，他便一日不敢远走。偶然想想，也不免笑本身畏首畏尾、柔嫩寡断，如此软弱，竟还学人离家出走，真可谓自作自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