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古剑奇谭2：永夜初晗（壹） > 第31章 纪山・故居(1)
纪山风景佳秀，清泉漱石，细流潺湲，危崖矗立，苍松倒挂。山川之间藏着柴扉茅檐，流云飞雾中装点几缕炊烟，山青如洗，白云悠悠，聚散飘浮，似有神仙徘徊其间。
山林重归沉寂。夏夷则长叹一声，眺望长安方向，心道：“天威难测。两位兄长尚可对付，却不知那一名，又要闹到甚么地步才肯干休。”
“受命行事？”夏夷则身影一幻，不见他如何行动，已来到两人面前，长剑陡出，挑破幼年者衣袖，却见袖中埋没淬毒手弩，机栝都已开动。那年父老眼中掠过一线讶异之色，未及开口，夏夷则一剑刺来，挑开他的前襟，只见内里藏着一支吹箭筒，拔出一看，箭头发蓝，一样淬毒。
“如果翻天印……”闻人羽心机疑虑，“它的话可托吗？”
夏夷则又道：“那我若不从？”三人身周一丈以内，温度蓦地降落，草木尽被霜华，半空中固结百千锋利冰棱，箭阵般对准黑衣人。
乐无异和闻人羽天然应允，进入纪山以后便只要一条路，不虞找不着，便即分离。
三人落在洞口，收起偃甲飞剑，闻人羽俯身查勘，道：“此地好久没有人收支。”
“食君俸禄，身事二主，欺瞒同僚，暗害皇子。”夏夷则执剑在手，剑身凝起霜霰，“该杀。”
又行半晌，夏夷则向乐无异和闻人羽抱拳道：“乐兄、闻人女人，实在抱愧，鄙人忘了带上一件首要物件。你们持续向前，鄙人稍后便回。”
待他声气皆远，夏夷则捏个法诀，扣在那尸身额头。半晌，那尸身悠悠醒转，一摸身上，冰棱血迹早已消逝无踪，但先前灭亡一刹的剧痛与惊骇历历在目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长叹一声，由那年父老开口道：“当日，长安船埠，三殿下脱手惩办长乐道人，露了行迹。长乐道人所掳偃甲船本意献给二殿下，由二殿下再转赠定国公之子，突然被夺，长乐岂能甘心，便将动静奉告了二殿下。”
乐无异点头：“我小时，在长安见到的面具人，便是谢衣爷爷。”说到这里，长长舒了口气。他在祠堂中看到供奉的谢衣神像，与本身幼年所见一模一样，心底多年疑问一朝放心，表情似悲似喜、乐忧参半，难以尽言。
夏夷则展目望去，火线山势峻峭，那沟渠源自山林之间，绕过山坡村庄，并入山下小涧，所奇怪者，此中水流并非由高向低流，而是恰好相反。沉吟一刻，夏夷则道：“开渠引水，逆势而为，必以奇力驱动，奇力生发之处，便是偃甲关窍，以常实际，关窍应设于阔别人群、难以到达之处，且必须便于补缀调试；而谢衣前辈各种言行，也仿佛惯于避世而居，若设寓所，必处幽境。是故，鄙人觉得，逆流向上为好。”
乐无异一拍掌，道：“妙！”两眼发光黏了上来，“夷则啊夷则，我看你是小我才，如何，要不要跟我学偃术？”
闻人羽走在最后，听着无异唠叨，不由得暗中点头，一面心中想道：“夏公子说得对，谢衣仿佛成心避世，不知他愿不肯定见我们。”又想，“师父久无动静，不知近况如何。师父说谢衣或许与销魂草来源有关，万一真能见到谢衣，又该如何问他。”
夏夷则盯着小黄，如有所思：“它的来源或许鄙人能猜到，不过还少左证。再看些光阴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