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古剑奇谭2：永夜初晗（壹） > 第7章 偃师・无异(4)
“那人的身份，至今仍未查明吗？”
府中人也早已见怪不怪，下人们暗里有个说法，谓之“遛猴儿”，说的就是乐绍成带人游园。
更不必说，圣元帝三子当中，大皇子和二皇子开府多年，各具贤达，朝中各自有大帮朝臣良将支撑。
乐府终究获得了久违的安好。
乐绍成道：“圣上明鉴，此乃圣上家事，臣不敢置喙。”
乐绍成悚然一惊，却听圣元帝已说道：“你二人只要一个儿子，天然舍不得，朕有三个儿子，莫非便舍得吗？天下千万报酬人父母，便有起码千万个儿子，将来面对销魂人时，他们是舍得不舍得？”
“是在长安近郊。”
十八年前，乐绍成与傅清姣返回长安城，上表请辞，提请“告老回籍”。圣元帝气急而笑，当场将辞表掷于地下，称：“你必然要告老回籍，朕也准你！朕在长安城中，赐你一方地盘、三百工匠，日夜赶工，造出乐府，你要回籍，这里就是你的乡！你要老死，也陪朕老死在这里！不但是你离不开长安城，你儿子、你孙子，也离不开长安城，从今今后，即便朕的儿子做了天子，你的儿子也要陪着朕的儿子……”然后就有了乐府乐土。它也被称为“万世臣府”。
但乱世之下，仍然暗潮涌动，这便是“立储”之议。
乐绍成面不改色，心中却有大震惊――萧大相剑师方才所言的每一个字，都与十几年前他最后一次来时所言一模一样。
圣元帝抚须行动蓦地一停，回顾虎视：“玉轮？”
他所说的话，竟和乐绍成昔年所言分毫不差。
乐府乐土在长安城百姓心中，有着极其特别的职位。
乐绍成胸有丘壑，诸般典故信手拈来，乐土广漠、小道交叉，这一游一赏间，少不得花去一两个时候。长安朱紫最爱热烈，偶然一月当中，竟有十几二十拨客人，乐绍成面上却无半分不耐之意，始终谦恭有礼，仿佛哪怕再来一百次，也仍将如此游园。
“罢了。”圣元帝挥了挥手，“十八年前，朕便知贤伉俪情意已决，是以朕也从不过问。何况，此番分歧以往。捐毒之乱如若重演，岂是戋戋十几具偃甲兽所能应对？”
圣元帝沉吟半晌，望向傅清姣：“那些兽形偃甲，过后并未收回军库，仍放在乐府，朕也是但愿，你能在此根本上，研讨出晋升偃甲之法，此事十八年前，朕已有交代，不知这些年来，可有停顿？”
圣元帝大笑：“说吧，朕不会治你的罪。”
那月中来客现身后，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击碎傅清姣偃甲的灵力护罩，一举领受了疆场上统统幸存偃甲。然后，他以偃甲为前锋，开出一条门路，乐氏佳耦得以率众突围而出，撤回城外。这一战以后，众偃甲几近折损殆尽，只留下十几具兽形偃甲。
此时倒是当真说到圣元帝家事，不管如何，乐绍成和傅清姣再不肯开口。
萧大相剑师持续前行，火线一座八角凉亭已鲜明在望。
傅清姣道：“那人风韵绝代、技艺通神，不似当世任何一名偃术名家，倒像百年前那位偃术宗师――”
“这是何为？”圣元帝表示免礼，“你若为了防朕，天下之大，乐土留你不住。你的担忧朕晓得。长安城中，敢动你定国公的，能有几人？你一介闲人，会招惹的，又有几人？乐绍成，你也真好本领。别人充其量开罪一个，你倒好，坐当中，好处一丝没捞着，两边一齐获咎个精光。如何着，你这是死乞白赖拽住朕的袖管子，等朕给你专开一条道？两条还不敷你选的？寒伧你了？入不得你的眼？你这是欺朕儿子少吗？”
萧大相剑师独自向前行去，望向一丛芭蕉，改换了语气，曼声道：“都说想种好芭蕉，根下须有死人骸骨。这丛芭蕉之畅旺，乃是长安城中之最，恐怕有民气觉骇异。实在，乐某只不过将当年战阵当中所用佩剑，封闭以后埋于其下。乐某昔年战阵当中杀伐过量，只怕不免误杀、滥杀，思之难安。幸得圣上恩准，得以卸甲回籍……”